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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积雨云一点一点遮住这个城市,窗外渐渐黑得不见五指。凌晨四点半,大雨终于倾盆落下。与此同时,只睡了两个小时的徐回蓦地睁开眼睛。跟睡前一样,徐回感觉头疼乏力,两个半小时的睡眠没有带来任何助益。床头有一个装满了水的造型非常奇葩的水杯,徐回感觉喉咙在冒火,却并不想用这个杯子喝水。一墙之隔的客厅里,武七七在大雨的伴奏下呼哧呼哧睡得特别香甜。
早上六点半,大雨渐渐落势,转成有点烦人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武七七将醒未醒中听到浴室有动静,她迷迷糊糊一个翻身,不偏不倚地卡进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缝隙里,跟着,“咚”地一声闷响,武七七重重落地。
武七七保持着趴卧的姿势一动不动,半响,她哽咽着含糊不清地飙了句脏话:个王八蛋葛郁郁……武七七自肋骨下面掏出一根啃得特别干净的鸡骨头,那赫然是前两天晚上葛郁郁腆着脸自武七七碗里夹走的那只仅剩的鸡大腿。你问另一只鸡大腿?哦,那只出锅的时候葛郁郁就在厨房啃了。
武七七撅着屁-股爬起来,她打着没睡醒的哈欠,左手搓着肋骨,右手搓着趴摔时首当其冲的胸部。武七七使劲儿地搓啊搓啊,眼皮困顿中无精打采地一撩,就撩到了浴室门口徐回那两条标志性的大长腿。
第6章你藏在门后,假装家里没人
武七七擦着嘴角越来越多的血渍,用甚至带了微末笑意的轻飘飘的声音道:“年公子,你怨我假意对你,但你当我不知你每每与我耳鬓厮磨眼里看到得是谁?昔年仰峰夹道,你吩咐叶澜渊‘舍卿成青’,哈,柳青干尽了坏事,却是你凌霄之上的明月光,我董卿卿从未对不住你,你却始终当我是颗弃子。”
武七七的目光越过大反派的肩膀看着他身后很远很远,远得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慨然轻叹:“……我娘生我的时候给我起了个贱名,叫‘春桃’,她说贱名长命,但我不信,跟着夫子识了几个大字后,偏要改成戏文里一般都会有个好归宿的‘卿卿’。我娘是对的。果然,要么名贱,要么命贱。”
“年公子,我这一生命途多舛,生活总是不能安稳,思虑就重了些,害人的手段也狠毒了些……我听着那个院儿里有嚎哭声儿,年公子你不去看看么,那柳小姐一并她腹中的双生子怕是殁了……”
武七七突然咯咯笑起来,并非以前,甚至是片刻前,含有勾人媚意的笑,反倒像是那种养在正常门户里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女儿家的非常烂漫的笑,她仰首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噙着眼泪轻声道:“年公子,有那么一些年头儿,我心里是有你的,我当你是我总会归家的良人……”
武七七“总会归家”这四个字已经是轻得几乎听不见了,“良人”两个字还含在嘴里,人就软下去了,那双向来勃勃生机的杏眼儿渐渐散了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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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七七杀青前的这场戏震撼了周导,周导私下里跟编剧商量看看前面“董卿卿”的戏份是不是要稍作调整。“董卿卿”这个人物在原本的剧本里是个比管童的胸-部都要扁平的角色,她由于早年一腔爱意被负,一门心思的使坏,非常脸谱化。但是最后这场戏,武七七用特别精湛的层层递进的表演把“董卿卿”演得有了活泛气儿。编剧看了武七七的片段,也是热血沸腾,结果刚刚开始动笔,就被别有深意地告知,“董卿卿”在戏里的角色定位是女三,武七七也不过是个三线演员,就不要喧宾夺主了吧。
武七七杀青回来的路上自个儿去超市买了一个大西瓜。武七七抱着西瓜往回走的时候就在想,其实像她现在的生活就很不错,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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