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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几天,王香媛都是郁郁寡欢,有时一睡不起,一直到下午两三点,有时又一晚上都不睡,好几次都惊得奶奶一身冷汗,好不容易安抚好她,眼看天又亮了,奶奶悻悻暗叹,做好饭又上地去了。
今年种了几亩地西瓜,现下已经开始成熟,瓜地里偷瓜贼也多,奶奶要照看着,临走嘱咐王香媛吃过饭再到地里去,自己先走了。
王香媛没什么胃口,也不想继续睡了,便起身去拿了瓜,用西瓜刀切成两半,拿勺子先挖走最中间那一块,入口凉爽脆甜,这才是夏天最得意的时候。正吃着,却听见外门哐嘡作响,不知道是谁这么大力,刚要起身去敲,只见王家梁跟范鹏两人大摇大摆走进来,嘴里骂骂咧咧道“王香媛你个臭婊子,还敢到我爹妈跟前告状?人呢,出来!”
王家梁鼻孔望天,眼睛努力向下看见王香媛在蹲着吃瓜,嘴巴往上又翘又斜,稀疏的牙缝里因为说话太用力飞嘣出好些唾沫渣子,范鹏跟在后面坏笑着,漏出一嘴黄牙。
见王香媛还蹲在地上,王家梁将朝天的鼻孔放下,弯腰提起王香媛的衣领,唾沫飞溅在她脸上,朝她吼道“你个臭婊子,生下来就是要男人的,不是我也照样会有别的男人,明明你也很享受,还在那里装什么?”说完不解气,又在王香媛脸上扇一巴掌道“我爹是队长,范鹏他爹是书记,你还想把我们告到公安局去?啊?你想上天不成?”被扇的王香媛瘫倒在地上,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发颤,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只是找了个角落蜷缩着。
范鹏笑嘻嘻对王家梁说“这次还是我先来,你还欠我20块网费哩。”“去你的,上回那次都够你200块网费了,你不给我多退还找我要上了,这次我先来,等我完事你随便。”范鹏只好讪讪答应了。
王香媛听到他们说的话竟笑出声来,她越笑越大声,笑出眼泪还在继续笑,笑起咳嗽还在笑,王家梁恶狠狠瞪她一眼骂道“这个神经病”,随后又让范鹏堵上王香媛的嘴巴,自己脱裤子的手从没停下。
王家梁压着王香媛行男女之事,但王香媛似乎还没停下笑,被堵住嘴她的身体还在颤抖,眼睛也在笑,王家梁很快完事了,脸上却尽是烦躁,提裤子时顺手扇了王香媛一巴掌,骂道“真扫兴,呸”,随后便推搡着丢给范鹏,早已急不可耐的范鹏抓住王香媛就开始摆弄,上下推搡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一手抓着王香媛的头发,一手拽着王香媛的胳膊,黑黑的指甲已经嵌入她胳膊上的皮肤里面,范鹏越来越兴奋,随着一声大喊王香媛终于被丢在一边,边提裤子边问王家梁“能再来一次不,这丫头真叫人舒服”。
王家梁在范鹏后脑上打一下道“想要下次可以再来,别忘了今天来的正事是什么。”说完两人便在王香媛家里四处搜翻起来,活像入室的强盗。
王香媛擦擦眼角的泪,她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上了切西瓜的西瓜刀,眼里怯怯又恨恨。
这两个畜生,是把她当做交易了。还想有下次,真该死啊。
他们先是将炕上的床单羊毛毡底下全部翻起来,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又将毡底下的竹席也翻起来,席子底下有上次奶奶买排骨剩下的三块钱,王家梁嫌弃的捡起三块钱放进裤兜里,又去翻地下的柜子。
二人在地下的柜子里没找见任何钱财,嘴里骂骂咧咧就要走,王家梁转身看见衣柜上的镜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他鸡窝一样的头发,转身要走时突然两眼放光,坏笑着朝范鹏道“这里是不是还没找?”范鹏跟着点点头,两人打开衣柜翻腾,果然在奶奶的一件袄子下面发现了皮包,皮包里原来有两个手绢包成的小包,一个里面是五块十块二十的零钱,另一个是一百五十的整钱,王家梁将两个手绢包好装进自己裤兜里,骂道“这个老货,把钱藏的这么深,怪不得我每次都找不到,明明有这么多钱,每次却只给我几毛,真是个老不死的。”
“把东西放下!”王香媛从地上站起来,手背在后面,手里紧紧握着早上切西瓜的那把西瓜刀。
“滚一边去,今天打算放过你了,别招我弄你”,王家梁拿右手食指指着王香媛。
“把你刚才拿的东西放下”王香媛颤抖着身体嘶吼道,那些钱是奶奶攒的祖孙俩的生活费,她深知奶奶平时是如何省吃俭用的。王家梁自然是不肯听,他白了王香媛一眼,急匆匆叫上范鹏就要走,见他要走,王香媛抽出手里的刀直指王家梁前胸肚子上,拿刀的手还在颤抖,她怎么能不害怕。
王家梁停下脚步,范鹏也在他后面停下,王家梁瞪着王香媛,范鹏也色眯眯的看着她,王家梁抬手扇了王香媛一巴掌道“电视剧看多了?给你能的,敢拿刀指着我,忘了求饶的时候了?就拿你们家几个臭钱怎么了,这里面还有我爹给那老货的呢,我拿我们家自己的钱怎么了?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给你脸了,死丫头片子”说着就要走。
可终究还是没走出去。
就在王家梁迈步要走的时候,那把西瓜刀却没撤走,西瓜刀直挺挺的没入他肚中。
王家梁只觉一阵疼痛,他低头一看,半截西瓜刀在自
', ' ')('己眼前,另外半截已经在他身体里面,刀柄握在王香媛手中,他抬手指着王香媛,挥手想要打她,人却像轮胎被扎破后慢跑气般慢慢瘪下去,坐在地上,他声音微弱骂道“你这个这个臭”,再也没有那么盛气凌人,但还是那么令人厌恶。
此时范鹏见王家梁被刺,见半截刀戳在他身体里面,王香媛手还握着刀柄,却是连跑都忘记了,他两条腿像灌了铅似无法挪动分毫。王香媛朝他看过来,见他裤裆之间已经湿了大片,所有委屈愤懑顷刻间全部涌上心头,她抽出在王家梁身体里的刀就朝范鹏砍去,第一下砍在脖子上,接着是头上,再是胳膊上,胸口,肚子上,像平常给猪剁草一样,王香媛在范鹏身上剁着。
王家梁见王香媛疯了似的乱砍,血溅了一地,也溅了王香媛一身,她活像地狱里的罗刹,杀红了眼。王家梁想跑却没力气,被刺的伤口此刻正在鲜血直冒,余光瞥见了王家梁在往外移动,王香媛抬手就朝王家梁身上砍,本来已是强弩之末,王家梁突然被砍到肩膀,只听见他大叫一声“啊”倒头在地,王香媛又在他身上砍几刀解气,等她停下来才发现已是血泊满地,自己也是一身血渍,她失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是他们活该,哈哈哈,呸!”。
日头已经当空,王家奶奶见王香媛还没来瓜地,便跑来家里找她,进门就见王香媛握着西瓜刀坐在血泊里,跟前躺着两个人,被砍的满身开口。奶奶一阵恶心呕出许多早上的饭食,王香媛见是奶奶,她从王家梁裤子口袋里掏出两个手绢包的小包递给奶奶。奶奶不接反跑出门去。
王香媛突然有了食欲,她想吃饭,她想踏踏实实吃一顿饭,于是两具尸体如烂肉般堆在那里,她去做饭吃了。
于是有了刚开始那一幕,此时王香媛还不了解现在是个什么社会,她还没有到社会上经历过人情世故,她只在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撒野,她只是从电视上看世界,看社会,她以为快意恩仇只是你来我往之间。可这世上还有律法,有警察,有理可讲,有法可依,有公平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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