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照常召开,这一日,刘宏懒洋洋地坐在龙椅上,旁边由张让赵忠二人伺候着,这几年以来,两人倍受皇帝宠幸,直呼张让我父,赵忠我母,此等行径真是荒谬异常,不过也能看出二人得宠的程度。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何进当先出了队伍,朝着刘宏躬身道:“启奏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刘宏一看,这不是何进吗,语气亲切了许多:“是国舅啊,何事启奏,速速呈上来。”
何进将造就准备好的奏章双手奉上,赵忠下来接过去,呈给刘宏,刘宏漫不经心地打开奏章,初始不以为意,待他仔细看下去,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待看完了奏章,浑身气势一泄,瘫坐在龙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众人都被皇帝的行为搞懵了,而后刘宏让宦官把奏章让忠臣传阅,自己则是稍微恢复一下神志。
“国舅,此事,此事可当真?”即便在这个时候,刘宏仍然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千真万确,陛下,微臣这就把那贼子马元义及唐周一干人等押上大殿。”
“速速去办!”
这个时候,众臣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何事,个个惊慌失措,没想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列为朝廷重臣之中,也不乏信奉太平道之人,这太平道密谋造反之事,实在是太令他们吃惊了。
尤其是奏章中提到的宫中近臣,没想到皇帝陛下身边竟然潜伏了贼子,若真是让这些乱臣贼子得逞,那大汉四百年江山危已。
不一会儿,孙宾硕便押送唐周鹤马元义二人进入了皇宫,进入正殿之前,孙宾硕在唐周的耳边提醒道:“唐周,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莫要自误。”
“属下醒得,属下醒得!”
“带唐周,马元义觐见!”孙宾硕自然是没有可能见到刘宏的,押入宫中之后,就被羽林军接了过去。
唐周上殿之后,诚惶诚恐,一股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马元义被五花大绑,傲慢非常,也没有抵赖,事情的真实性不容置疑。
皇帝刘宏大怒:“好一个封胥,枉朕如此信任他,竟敢勾结黄巾贼子,密谋造反,其罪当诛。”
张让赵忠此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立马跪地求饶:“陛下,这都是封胥一人所为,臣等着实不知,还请陛下恕罪。”
“请陛下恕罪!”赵忠也立即求饶。
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这些恨透了宦官的大臣们可不会放过,朝中立马就有人请皇帝诛杀十长侍,以正朝纲。
“陛下,我等冤枉啊,还请陛下明察!”
刘宏这一次是真的发怒了,平时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此事不行,毕竟此事乃是要他的命啊,这些乱臣贼子,罪该万死。
不过看到二人可怜的样子,刘宏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定主意了,毕竟这都是他的近臣,平日里最明白他的心意,要是全都杀了,那以后的日子该多无趣啊。
“国舅,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既然事情是何进揭开的,刘宏顺便就把这个皮球又踢给了他。
“这……”何进想了想,又低头看了看董卓,董卓对他摇了摇头,何进心领神会,说道:“陛下,请诛杀十常侍!”
这话一出,董卓差点没跌倒在地,天地良心,他说的可是不要,并非是杀人的意思啊,没想到这何进竟然领会错了。
此言一出,张让赵忠二人目光怨毒地看向何进,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不过这一句话却是得到了清流们的赞赏,一个个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连带着选择性遗忘了他屠夫的身份。
“这……”皇帝本来是想找个台阶下,没想到国舅没懂他的意思,一时间有点骑虎难下。
董卓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不挺身而出了:“启奏陛下,黄巾贼众数百万,一旦知道密谋之事被朝廷所知,势必会铤而走险,当务之急,维护朝纲稳定乃是第一要务,据破虏侯所报,与黄巾勾结之事乃是封胥一人,与张常侍和赵常侍等并无关系,望陛下明察秋毫。”
董卓之所以拉上苏辰的名字,目的还是为了增加此事的说服力,打消清流的发难可能,毕竟苏辰乃是士林中人,他岳父又是大名鼎鼎的蔡邕,在士林中深得名望。
此话一出,何进就知道自己领会错了董卓的意思,心中后悔不迭,不过话已出口,却是不能收回了。刘宏借坡下驴,说道:“董爱卿言之有理,如此,着羽林军将封胥,马元义一干人等车裂于市,诛杀九族!”
“唐周迷途知返,然此事事关重大,暂时收押,着何进继续调查,凡是参与某乱之人,一律杀无赦!”
“微臣领命!”
朝会散去之后,张让二人背上已经出了一背的冷汗,看着何进离去的目光十分怨毒,不过现在他们自身难保,只能忍下这口气,心底则是对他产生了怨恨。
反之,对于苏辰和董卓二人,两人则是十分感激,尤其是董卓,要不是董卓仗义执言,两人或许已经身首异处了。
马元义封胥被车裂诛九族的事情传遍大汉十三州,张角仓促之下,不得不起义,一场大幕已经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