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双方打得都很礼貌,可绕是如此,那群畜生还是给汉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尤其是零星地几只跃上城楼,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捕杀。
在最高处督战的高顺没心思管眼前的战事,类似这样的战事经常发生,他也看得出城外的鲜卑将军不是打算真要攻破城门,这几日,已经有消息传来,说是三部鲜卑汇合后,爆发了激烈的矛盾。
这不奇怪,其余两部吃饱喝足了,这中部鲜卑却一根毛都没捞着,要说这三部之间没有火气那才叫奇怪呢,也是得到了这个消息,高顺才同意了苏寔背后偷袭的计划。
趁着敌军立足未稳,互相之间尚有矛盾无法解决,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捅一刀,势必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这里,他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静候董卓的佳音。
董卓手下有三万西凉铁骑,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动用匈奴人,这些匈奴人打顺风仗还行,真要让他们去啃硬仗,实在是有些为难。
关键时候,还是老兄弟值得信赖,他将三万大军分为两部,一部由女婿牛辅统帅,从东门绕道敌军后方,一部由他亲自统领,从西门杀出,绕道敌军后方,双方以鼓声为号,一旦听到鼓声,同时从两侧攻破鲜卑大营。
强将手下无弱兵,董卓麾下有大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又有先锋华雄这名勇将,更难得的是还有徐荣这样的统帅,此时的董卓意气风发,一心想要沙场建功,封候拜将。
午时三刻,董卓大军终于潜伏到了指定位置,这时候,城楼上的高顺看了看日头,突然下令击鼓。
“砰!砰!砰!”
不同于之前的鼓声,这是董卓双方约定的暗号,正当扶罗韩以为对方是要鸣金收兵之时,突然听到大营处喧嚣四起,隐隐有浓烟升起。
“怎么回事儿?”他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汉军今日守城之战没那么简单。
过了将近一刻钟,才有鲜卑士卒上前传令:“扶罗韩将军,头领有令,命你撤出战斗,回援大营。”
“回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详细说说。”
“将军,有汉军忽然从东西两侧杀出,大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各部首领争执不下,头领让将军随他回营增援。”
“哦?”听到是这样,他顿了顿,说道:“你去后方报告首领,就说我部士兵必须严防汉军从北门杀出,不能回去增援,再说了,汉军有几万人,大营驻扎着数十万军队,区区两股汉军,绝不是各部首领的对手。”
那传令兵下去之后,不一会儿,方才的鲜卑首领骑马赶了过来,问道:“扶罗韩,你小子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扶罗韩屏退左右,让人在四周守卫着,背对两人,这才说道:“大人,汉军实力太弱,最多给大营造成一些麻烦,不会有大问题,咱们在这里严防汉军,既能对大汗有所交待,又报了一箭之仇,何乐不为?”
“再则说了,大汗已经老了,说句不客气的话,时日无多,最多再撑几年,大汗就要仙去,公子和连被汉人皇帝囚禁了,一旦大汗去了,到时候势必引发争夺汗位之战,咱们这一次倾巢而出,本来就是为了大汗的一己私欲,当务之急,应该以保存实力为要,如此首领才有崛起的资本。”
扶罗韩说完就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他心里想的则是,那个时候,也是他自己独立的时候,在别人麾下做事,哪里有自己独领一部来得痛快。
鲜卑和汉军本来就没有什么生死之仇,双方在这里投入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鲜卑一方是为了意气之争,汉军则是守土有责,这一场仗打得毫无必要。
那位首领细细咀嚼了一番扶罗韩的话,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于是默认了他的决定。
扶罗韩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当即下令“全军进攻”,今天一定要打破城池。
雷声大,雨点小,双方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僵持到下午,此时,整个大营甚嚣尘上,明亮的火光远远就能看到,那里的战事比起这里,更加激烈。
董卓带领着麾下儿郎,一路势如破竹,从西门杀入,从东门杀出,然后又绕道北门,三万大军将整个鲜卑大营杀了个落花流水。
这一场战争来得太过蹊跷,很多士卒都还在休整,有的甚至还在大营中睡觉,根本没预料到会有敌军。
汉军杀入之后,立马就发生了啸营,刚来的两部鲜卑甚至和中部鲜卑拔刀相向,乱作一团,首领们又在汗王大帐议事,群龙无首之下,被董卓捡了个大便宜。
从中午杀到黄昏,董卓再折损了三千精锐之后,终于选择了撤退,留下了一个残破不堪的大营。
檀石槐被这些首领们吵得心烦,有听说汉军攻破了大营,一气之下,直接就病倒了。
他这一倒,各路人马人心思动,一股萎靡的气氛笼罩在鲜卑大营,反观城内的汉军,则是大肆庆祝,一时间实力对比发生变化,或许很快就要攻守异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