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日限期说过就过,阮语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周辞清,每天就坐在大厅看书制图,守株待兔。
可守了两天她都没等到周辞清的归来,反而撞见了要出去的章正辰。
作为周辞清心腹中的心腹,章正辰对她的恨不会比周辞清少。
果不其然,走进大厅的他看到阮语坐在沙发上看书,晒得黝黑的脸立马沉了下去,转头就要绕路走。
“章正辰!”阮语扔下书追上去,边跑边喊,“你是要去找周辞清吗?”
虽然知道章正辰恨透了她,但阮语还是把装傻进行到底,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追到他人面前张开双臂拦住:“捎上我一起吧!”
章正辰被这样一拦,不得不停下脚步,用极致的厌恶睨着面前死皮赖脸的人。
“捎上你继续监听?”章正辰故意在她面前掏烟点火,然后狂妄地把烟吹到她脸上,“你他妈当我脑残?”
阮语连呛了几声,把眼泪都给熏出来,边挥开烟雾边说:“那你总得告诉我他人在哪里吧?”
章正辰再一次把烟吹她脸上,撩开衣摆拔出腰间的枪,粗鲁地抵在阮语的太阳穴上:“我告你妈。我警告你,你再不走开,老子一枪打爆你的头!”
“你打吧,有种就开枪。”阮语扬起脸,视死如归,“要是你觉得你杀了我周辞清会不跟你追究的话就动手吧。”
被威胁的章正辰更加怒不可遏,用力拿枪口顶住她的脑袋:“你不配提这个名字,更不配用他来威胁我!”
他愤怒的原因不仅是威胁,更是阮语说的话他无法反驳。
要是周辞清真的不放过阮语,那她昨天就应该死在那个堂皇的大厅里,等浅色的花瓣沾上她溅出的血,在一声枪响后拉下人生帷幕。
叛徒只被赶出西苑?
死在地下室的那些卧底都要在地狱里喊冤。
“你是不是还很得意,一个运筹帷幄,杀伐果决的人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一边是冰冷刺骨的枪,一边是滚烫的烟头。
阮语就被夹在这冰火两重天之中,接受章正辰暴戾的指责。
“你当然有成就感,不仅把他玩弄得毫无原则,还把他送进监狱,这他妈谁敢想这么大啊!”章正辰看着她骤红的眼圈,心里更是火大,“这五年里周少委屈过你吗?还是你要求的没给你做到?阮语,我他妈养条狗五年都有感情,会对我摇尾巴,你身为一个人却连狗都不如!”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感情!”
如果没有感情,她早就跟宋毓瑶离开这里。
一个人睡的这几个晚上她夜夜都在做梦,梦见维港,梦见庙街,梦见霓虹不落的弥敦道。
他们沿着3.6公里的街道一路往南,路过珠宝店一条街的时候,还有些橱窗没有关闭,她就拉着周辞清到窗前,指着里面的皇冠想问他好不好看。
可一回头,她背后空无一人。
从梦中惊然乍醒,醒来的地方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在。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周辞清,可回应她的一直都是已关机的冷漠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