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阮语听了不下百次。
她伸手挡住镜面推回去,宋毓瑶立刻抢先一步开口:“你别给我提什么演技好,你对我可未有过这般少女怀春的模样。”
侍应生送来两杯红酒,阮语摇头婉拒,等他离开后才开口:“周辞清这种人是可以爱上的吗?”
宋毓瑶一怔,没来得及她这句话是爱还是不爱,又听阮语压低声音说:“你真以为我加入你的组织是为了解救被拐妇女?我是跟你你攀上关系,好等复仇结束之后带我远走高飞。”
想当西苑女主人只不过是为了能调动周辞清手下那些能人,好让她多几把尖刀指向吴观山。
可她最终想要的,还是结束复仇后回到在水乡,过回些宁静日子。哪怕再也吃不上西苑那些珍馐,住不了宽敞的大屋,她还是想回去的。
敢爬周辞清的床也是她背水一战,想着以前想爬他的床的人也没什么不好下场,就勇敢无畏地做了。
能和他有肌肤之亲,想必地位也不会太差。
而且周辞清这样的人,最不缺燕瘦环肥,等他腻了她也就自由了,这盘生意她还赚了。
只是不曾想过上去以后会不会就下不来了。
她总是向上天不公地祈求,希望周辞清爱上她,最好爱到无法自拔,任由差遣,哪怕全世界都指证她的罪状,也给予无条件的信任和包庇。
结果等来了他的坦诚和真心,在她背负着背叛嫌疑的时候。
荒唐的愿望居然真的实现了,只是神明要用她的自由作为交换。
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阮语斜斜看去,一身黑衬衫黑西裤的许时风和刘工并排走着,并没有留意到她这边。
登船时周辞清在她耳边说此行要送她很多件礼物赔罪,看来第一件已经到来了。
“那你现在还想要跟我远走高飞吗?”
阮语把眼珠子转回跟前。
“那天在歌房里的事我都看见了。”宋毓瑶双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可能没看见,没听到你答应他的求婚前,他害怕得脸都白了。”
阮语回嘴:“那是他本来就白。”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阮语也知道宋毓瑶没有夸张成分。
她是离周辞清最近的那个,就算看不见表情,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栗。
侍应生又过了过来,这次托盘上捧着的是一道避风塘炒蟹,用的是海蟹。
“这是周先生托我们送过来的。如果不喜欢,或者您有什么菜想吃而这里没有的,我们都可以去其他餐厅给您送上来。”
在他们破冰的那一晚,第一次结束的时候,周辞清倒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没有对海蟹过敏,是我把你的嘴唇亲肿了。”
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阮语一时反应不过来,等知道他在说他们第一次去香港的事后,她气得要把他从自己身体里赶出去。
“我就说!我从不对海鲜过敏!”她抱着周辞清的脖子默默流泪,“你早就喜欢我了,怎么能这么坏,让我以为单相思这么多年……”
“对不起,”周辞清心疼地抱住他,将自己挤进最深处,发出一声享受的喟叹,“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不可否认,她当时的确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厌倦飞翔了。
在第五和第六层之间有一个巨蛋造型的夹层,从外面看不过是一个能折射光芒的大型装饰品,但双层玻璃之后,是一个开阔的会客厅。
站在里面,就能把所有人的举动一览无遗,仿佛是主宰这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