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趁此机会不借刀杀人?
但他想不到,周辞清根本不愿意动阮语,哪怕她嫌疑高得无法消除,依然选择站在她身边为她撑腰。
识时务者为俊杰,披拉还要依仗周辞清来做生意,连忙讨好地对一旁抱着手臂看戏的阮语:“阮姑娘,我披拉老眼昏花,不小心冤枉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本就是自己理亏,阮语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端庄一笑劝到:“哥哥算了,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周、周少,见阮语不再追究,披拉颤巍巍开口,“你看这……”
看着这个比他老了不止一轮的男人谄媚地看着自己,周辞清厌恶地皱起眉头,适时松手:“阮语这笔算完了,接下来也该算我们这一笔了。”
低沉的声响突然远离,披拉被推了个猝不及防,被重力和摇晃的船体一拉,直直撞到了身后几个手下才被扶着站好。
风浪似乎又大了,天花顶的吊灯摇摆幅度变得肉眼可见,唯独周辞清背手而立,不动如山,凛冽的一双凤眸冷淡看着狼狈的披拉,谁又敢置喙他没有家主的风范。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你为了和我们做生意,签的是独家的合同,就代表合同期里你只能跟我们周家购置军火。”他慢慢转动袖口上的袖扣,“刚刚听你的意思,我在西港收下的那批M1911是你的货?”
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披拉脸色骤变,阿谀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整个东南亚,乃至亚洲、世界,周家都是顶级的军火商,披拉能在十年前和周家做起生意,靠的也是他已经去世的老大的面子,单凭他是不可能成事的。
如果失去周家的帮助,他的损失是难以估算的。
“周,周少……”
披拉是真的慌了,急忙上前去抓住周辞清的手,却被他退后一步躲开了。
“你不按合同履行义务就算了,还要冒用我的身份,破坏我的市场。”他一手挥开披拉伸过来的手,面容森寒,“现在到底是谁才是破坏生意的罪人?”
当年那份合同上写明,如乙方违约,需要赔偿的金额,是这些年所有生意额的十倍。
恐怕把他披拉所有的货物卖出去也抵不了这笔天文数字。
“周少,那批M1911都是假货,不值几个钱的,怎么可能影响到周家的市场呢?”披拉据理力争,“你们周家才是市场决策者,所有人都要听你们的话……”
“那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周辞清揉了揉僵硬的手腕,目光冷酷,“我说了让你尊重阮语,别打算挑战周家的权威,你怎么不听呢?”
看着披拉惊恐的表情,周辞清又缓和一笑:“别怕,我也把你当成长辈来对待,怎么敢问你拿这么多钱呢?”
他看了一眼斜前方的邵震,淡漠抬了抬下巴:“去,让人把合同销毁了。”
邵震微微欠身,转身就要去联络陆地上的人。
披拉见状,终于明白周辞清的意思,连忙要去拦准备离开的周辞清。
“周少!周少——你不能这样对我,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怎么办啊!”
周辞清恍若未闻,径直走向在一旁发呆的阮语,身后已经有人把想扑上来的披拉等人全部控制带走。
“还想再跳舞吗?”
吵杂的叫唤越来越远,阮语双手被牵起放到周辞清唇边,轻柔的一吻落在她有些冷意的手背上。
“这么冷?”不等她回答,周辞清直接替她做了主意,“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
听到他还要单独去找披拉,阮语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慌忙握住他要收回的手:“你先送我回去可以吗?”
周辞清地挑挑眉毛,有些意外,却也不问原因,只笑着应了声好。
越往外走,环境就越幽静,等走到顶层专属电梯前,身边的人已经一个不剩。
液晶屏幕上的数字往下跳动,在叮的一声提示后,阮语终于开口:“哥哥。”
周辞清没有立刻回应,带着她走进电梯,等到铁门彻底闭合才嗯了一声。
电梯行驶的声音如蚊子细鸣,嗡嗡的,扰得人的耳朵丝丝痒痒。
她低声问:“关以沫说,你为了娶我,自愿提出修改合同,在生意上让利给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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