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1 / 2)

禾青愈是沉静,春夏反而心里打起鼓。此事属恶,她生怕自己言语有失,更让禾青心生忌讳,懊恼不已。只是禾青闭眸假寐,不耐烦旁人叨扰多言。

直到朝曦弘昫同下学用膳,禾青问了些话。弘昫向来看人行事,想府中流言利害,自然亲近禾青,言语多两分。朝曦又向来能高能低,又给禾青连连夹菜,哄得禾青欢堂一桌。说了轻快之事,禾青才脸色微霁。

四贝勒来的时候,禾青正卷着杂记看的起劲。连嘴边递来的花羹,也推开,“等会就吃。”

羹匙舀着晶莹浓香,碰了禾青的嘴皮。禾青扭着眉,抬眼就要发怒,却让其正好把花羹送进嘴里。禾青怔然,偏四贝勒一脸揶揄,叫她面露窘迫之色,“四爷。”

“说你不爱学,却为了些糊弄人的话耽搁了美食。”四贝勒开口打趣,又舀了花羹送来。

禾青张嘴咽下,放了手里的杂记,“自有人温着,不差这一时,倒是四爷悄不声的来,怪吓人的。”

四贝勒放下了瓷碗,抓了禾青的手一翻,瓷碗送到禾青的手中,又自顾的翻起了那本杂记,“今儿府里热闹,爷就在你这儿躲会儿。”

禾青扫了杂记一本,顺道瞧着别无他人的屋内,松了口气。好在她看得是大清山河游记,书里人俱是江湖人士,犹如二哥一样自在洒脱。走林叹观,看山挑剑,行云饮酒,是道不尽的酣畅淋漓。禾青躲在院里,最受不得这样的故事,一时看痴了,还有些不舍的又瞧了一眼。

四贝勒只当不知,翻着就近折痕的一页。禾青刻意的把羹匙碰到碗边,脆生生的响了一声,故作细心的垂眉询问,“那我就安静些?”

禾青手腕转着几下,羹匙当真舀着花羹一下又一下,无半点响声。

四贝勒瞧着禾青作怪,又两眼精怪的透着笑意。杂记大致一阅,四贝勒心知都是一时看着打发时日的闲书,因而不多疼惜的一卷,抵着禾青额头戳了戳,“没个正经的,起开些。”

“哼,我这叫体贴入微。”禾青身子后仰,躲开那捆线结实的书边,戳了一下还有些疼。

四贝勒却不怜香惜玉,反而又狠狠地戳了两回,丢到案桌上,“小气得紧。”

书卷翻着折乱许多,禾青也不怕四贝勒沉下脸来是否吓人。先把书页翻整齐,后反面放在身后的柜子上,回头舀起一勺花羹递给了四贝勒,“这碗是留着给四爷吃的,只是福晋那处可有人说了?”

这碗花羹是最后端上来,禾青用过晚膳,让春夏温着。

“说了。”四贝勒挑眉,倒是不嫌弃的就着禾青的手咽下一口花羹。禾青四贝勒这样懒,低头又舀了一勺过去,“那福晋怎么说?”

四贝勒一手抵着额头,撑在案桌上借力,闲情的舔了口齿间的清香。闻禾青问话,反而抬眼定定的望过去,“你怎么看?”

禾青眸子晦涩,瞧着四贝勒的神情略有不自然。滕妾之事,禾青一想,整颗心便沉了下去。还有四福晋杀伐分明,透着古怪的味道。念此,禾青莞尔娇俏,“我也是听奴才们传的,也实在是晦气。”

禾青言语避重就轻,只是略带不喜。四贝勒也不恼,只是轻蹙思绪,少顷带上一份不悦和郑重,“这人里外不干净,院子里人多,拢着不安分的总有腌臜。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腆着脸要和你亲近,你只管打出去。”

四贝勒一字一顿,说不出的真意。禾青暗自记下叮嘱,却怕太过沉重,又不想拿捏着这丧气的事发闷,遂笑道,“那还请四爷多花点心思,什么样的人才打?什么东西打最好?还要些身健力壮的打才好。”

禾青眼角带笑,刻意笑话,引得四贝勒欢喜,反而一一应下,还当真叮嘱起来。

不多会儿,一碗花羹就让禾青喂干净了。

禾青顺便提了让宫中布库之事,四贝勒点头记下了,伸手提开灯罩。三儿自一处递来剪子,四贝勒拿着细细见了烛花,灯罩拢回。奴才见此,又把余的几盏皆剪一回。如此,屋内竟是亮了三分,犹如白日一般。

猛地一下,禾青还觉得有些受不得,侧开脸。四贝勒端了茶碗,悠悠的品了一口,“你今日进宫,可是瞧了谁?”

这一说,禾青还真想起了原来深思伤脑之事。既然四贝勒问起,禾青也不遮掩,大方的点了头,“有工部尚书的夫人一众,带着家中小姐一同去给太后请安。”

“人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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