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四阿哥留在了福晋那处。
除了初一十五,四阿哥多数会拨七八天在正院。福晋听闻白日里的事情,早就有了准备。夫妻之间,恩宠不再细谈,不过是第二日查有奴才手脚不干净,挑出来罚了些人就算完事了。
如此敷衍行事,苛求贤惠名分,引得禾青冷冷一笑,叫过罗嬷嬷,在耳边细语嘱咐一番。
等一夜,四阿哥去了李氏那处。李氏欢喜至极,早早让二格格吃了奶,抱在四阿哥跟前很是乖巧的顽了一会儿,就要睡了。李氏这么懂事,让四阿哥感受了天伦之乐,又见李氏一脸娇俏期盼,四阿哥也不由得脸上柔和了起来。
可惜,二格格似乎是吃坏了东西,才回去不久便哭闹不停。
生生坏了自己生母的大好事情,李氏早就服下了药,心存期盼自然舍不得这边温存。可四阿哥还看着呢,她不得不一副心疼的皱着眉头起身去哄。
可惜二格格在奶妈怀里哭喊,到了生母怀里也如此,李氏手脚慌乱更显得不知所措,二格格涨红了脸很是不舒服。四阿哥将李氏两眼乱晃,及那生手的姿态看在眼里,终是不耐的扭紧了眉头。
下半夜里,乌雅氏又是腹中绞痛,叫喊了半夜。
太医半夜被四爷府里的人挖了出来,二格格哭闹,乌雅氏也不依不饶快去诊治。四阿哥自然是让看二格格如何了,等许久查出是二格格吃的奶不好,掺了东西后,四阿哥沉着一张脸让太医去看乌雅氏。
可怜的乌雅氏在床榻之上疼的翻来覆去,等太医一头大汗赶来的时候,身上一股子怪臭味,竟是把太医给呛了出去。
一夜折腾,已不能细说。
禾青醒来的时候,三儿终是忍不住的拉了春夏秋冬进来,两手激动的挥了挥。春夏秋冬郑重其事的点了头,雄赳赳就要开口之际。罗嬷嬷一张老脸通红的,摆着手严厉的让三人出去准备膳食和衣物,端着一盆温水来,“主子先洗把脸吧。”
“怎么了?”禾青也来了兴致。
罗嬷嬷眉眼开了花似得,嘴巴张着合都合不拢,“昨儿个西院热闹得很,那些个滕妾当真是心大的,竟然出了手坏了二格格的奶水,哭闹了大半夜,这天亮了才安静下来。安格格肚子疼的厉害,等太医辗转过去,听闻污秽都弄了一身,如今不养个半个月,是不成事的。”
“可想,这安格格,下了多狠的药?终是作茧自缚,阿弥陀佛。”禾青假惺惺的念叨一声,眼里含着的那一丝欣喜,却是那般的明显。
至于,二格格和李氏?
禾青只能说,那更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她不晓得李氏要遭遇什么,但也算是意料之中。乌雅氏,她不过是让人把那份药效转回去罢了,如今瞧着了,也算领悟其中利害了。
禾青从来都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请安的时候福晋狐疑的瞧着禾青,禾青却很是淡漠。依旧对于李氏和乌雅氏不闻不问,只是偶尔和宋氏说几句没用的话,四阿哥进了妙鹤堂,更是很有深意的看着禾青,只问了一句,满意了?
禾青当时并不意外,反而吐了口气,眉宇舒展的点了头。
四阿哥皱着眉头,一张脸阴沉沉的,端在那处,许久才道,“睚眦必报。”
禾青可怜的看着四阿哥,秀气的抿唇一笑,“难得有人总惦记,禾青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失望了。”
可想,为了进一趟宫,当真是费尽心思,横生事端。只期盼,太后老人家能怜惜她一分,才不枉此行。禾青哀然的垂下眉眼,错开了四阿哥欣慰般的一个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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