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廊板上,看着禾青若有所思,抿着唇劝了一句,“这几日松乏些,这些叫她去了书房,自有爷说去。”
你方唱罢,我方登台。四贝勒早就在此等候了吧?禾青瞧着四贝勒,蓦地笑开,很是无奈。她想着法子,却忘了这里原就有个严父,何苦让她一个人拉弦开台?偏她急起来成了榆木脑袋,让四贝勒等不及了,还自己主动的开了口。
禾青恍然大悟,四贝勒却是瞧着里屋的朝曦。
朝曦听了动静,侧头见是阿玛,笑着就要行礼却被四贝勒摇头,笑着安抚下。朝曦乖乖的点头,又低头习字。
其实,慈母的作用,反而是最大的。
四贝勒琢磨着朝曦的模样,指肚摩挲着扳指,他今日才去了上书房看了各位弟弟,子侄。又跟着一同骑射,勾着手上的老茧微痒,“可是孩子说了什么?”
“朝曦上蹿下跳,难免少了那份君侧的稳重。皇上近来寻她欢喜,总教她学,她回来却是苦恼的很,总想着躲开最好,言词更是随意。”这让人如何能放得下心,禾青知道朝曦在弘晖跟前的模样,多半也这么说过。
太后在背后撑腰,这小妮子反而有些不知高低了。四贝勒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他有必要去宁寿宫说上一声。
禾青心里松了口气,还不等再说半句,却见一个奴才由着小风子领着进来了。禾青瞧着眼生,沉默的端着茶吃了半口。
“四爷金安,侧福晋金安。”
四贝勒应了一声,这奴才也跟着沉默的不知如何开口。禾青见他寡言,只能自己问道,“有何事?”
“李格格今早起身有异,等到方才嬷嬷叫奴才过来,说是发动了。”这奴才说的一板一眼的,格外的清楚。听在禾青的耳边,却说不出的怪异。
无关,这奴才竟是没看出丝毫的喜色?
四贝勒见此,自然也发觉了。对于李氏这一胎,更是说不出的不喜,连自己通传的奴才都这副神色,还能让旁人有什么期盼?何况,这奴才说的,也没什么太过惊异的事,故而四贝勒只道一声知道了,便让她退下。
禾青这些日子忙着自己,早已不顾李氏的事宜。只听闻这一胎养的不错,想来很得李氏的期盼,应该是无碍的。
“好了,我进去瞧瞧。”四贝勒起身,禾青眼见着身侧伴着一个奴才,该是得了话,转头就出去了。
禾青也跟着起身,既然有四贝勒在,那她也不用站在这里。春夏见此叫铜儿过来,把小台子上的东西都收拾了。镜儿帮着拾捡凳椅,三儿顺势搀扶禾青走开,春夏留下。
三儿见禾青似心有所想,沉默的走了一路,停在了墙角的鱼塘边上。禾青叫了边一个面生的奴才去拿鱼食来,三儿眼见着奴才都被支开,心里一动,“主子,李格格这一回,莫不是有难?”
“倒不是。”禾青摇头,她摘了一朵枝桠上的叶子,手一松飘飘摇摇,无根吹曳落在了水面上。小鱼儿追着上前,摆着鱼尾,张着嘴巴,以为是禾青给她吃的,叶子几下就被水花捶打,虽非沉下,却已被水花打湿干净。
禾青笑着,指了那叶子,“你瞧,这就是李氏。”
三儿狐疑的歪了头,又看了禾青,“主子知道是谁?”
禾青摇头,“我又不会卜算,哪里知道这个。”
“那主子,好似知晓李格格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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