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听禾青说的很是客气,倒不似假话。又想二人原来在宫里似乎也是很好,阴差阳错免不得有个缘故,想到其中人满腹心思的作为,心里却是不痛快,淡淡的眼睛一瞥,“不是要等着熟了才肯吃?”
禾青顺着眼一看,会心一笑,“是这样打算的,只是昨天借着尝了鲜,尤其青色的肉更是鲜嫩,酸酸的还不涩口。若是四爷不要,我还想着干脆就把酸熟的泡了做酒吃算了。”
“喜欢吃酸的?”四阿哥却是别有意味的一问。
禾青点头,她向来没什么忌口。只是有身子的时候,才会偏好一面。四阿哥莞尔,打量着禾青娇弱的身子坐在一处,整个人就肚子隆着显大,“若是不酸涩,留几个吃就好。”
左右是禾青闹着玩,本想着遮阳庇荫,闲暇吹风的一方净土罢了。四阿哥没打算多参合,禾青高兴把布偶给三儿,让其收起来却是手一顿,“不晓得,四爷今日可有见到朝曦?”
“没有。”四阿哥凝眉。
禾青笑容微敛,“朝曦这丫头很是懂事,我不能时时去看,还要劳烦四爷。把这布偶拿给她玩去,也算是安慰她几分。”
小小年纪母亲不在身边,禾青虽然听着说朝曦玩的乐不思蜀,却也知道夜里哭喊着要额莫的折腾。禾青心疼,却是无能为力。慎重思量的来的决定,禾青说不得悔恨,却也实在心里难安。她十一岁离家,张氏还成了泪人。好在,那到底也是阿玛自家里,有太后撑腰也不过是短暂的离别。
禾青不免心里惆怅起来,四阿哥晓得又是犯了女人家那些心病,沉默的又把布偶拿了回来,也算是应了。
四阿哥一向寡言,禾青并不觉得有什么,就此拿起边上放好的一本游记,又看了起来。
朝曦虽然夜里哭过,但等一段日子之后,确是懂事的没有再闹。为此,四阿哥特意在心里准备好的一通话语,到了宫里确实没有发挥之地。太后疼爱的抱着朝曦在边上,朝曦两只圆滚滚的手还抱着一小节的香蕉,吃的尽心全力。
连头都没抬。
自此之后,四阿哥也算不再担忧。禾青听闻之后,也放下心来,又如此进了两回宫,禾青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确实哪里都不敢去了。
院子里的葡萄也被禾青吃完,又泡尽在酒里。
乌拉那拉氏还特意来过妙鹤堂,带着大阿哥一同,“我看你肚子也大,可有说是哪一日?”
正值年底,禾青早就裹着一身严实。甚至乌拉那拉氏来得临时,禾青还躺在床榻上,大阿哥弘晖更是坐在矮墩上。两条小短腿腾在半空中,小脸白白嫩嫩,抬头巴巴的看着禾青的肚子,模样很是可爱。
禾青笑抚大肚子,“估计就是年下这几日了,只是我不好运,这要过年的热闹,遗憾我只能错过了。”
还要有坐月子的一个月,想想禾青的笑意敛回,神情有些萎靡。不过是一瞬间的转变,看得乌拉那拉氏很是好笑,低头看了弘晖一眼,“若是按着准,不过是错开了一些,腊月年后那些日子正巧你就好了。”
“那就借福晋吉言。”禾青莞尔,又侧头问了福晋一些弘晖的话,弘晖比朝曦厉害多了,来的时候竟然还乖巧的叫了一声额娘。
朝曦隔一两个月,总会回来看禾青。住个几日,等到宫里的人来了,这才依依不舍的又回宫,如此反复着,两母女又有一个月不曾见面了。禾青为着这个,越发盼着肚子里的孩子快些出世,又自觉的更爱看和朝曦年岁相差的小孩。
乌拉那拉氏自来以弘晖而骄傲,禾青夸了几句,又谦虚的请教育子之道。禾青客气为主,乌拉那拉氏似乎也知无不言,禾青怎么也听不出其他的话来,好似当真是和气得很。两人竟是没未有过的相谈甚欢,直到摆膳了乌拉那拉氏这才回去。
禾青为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厨子都做了什么?”
“大菜是主子点的酸菜鱼,鱼香茄子,醇汁萝卜丝等口味清淡些的。”秋冬福身一一回道,“如今都让奴才们端上来,摆好了。”
原来是禾青早就点好膳食,又见乌拉那拉氏相谈不错,嬷嬷琢磨着让厨子稍稍多做一些以防不备之需。乌拉那拉氏走了,禾青这才觉得正常,起身看着一桌子八道菜,指了指,“怕是太多了,这几道口味清淡的,都拿下去吧。还有酸菜鱼,匀点尝个味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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