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皱眉,对此不以为然,“断奶怎么了?爱新觉罗家的孩子,向来就不能溺了她,如今八个多月了,还不能断?”
按民间的话,十个月左右再断也不迟。禾青拗不过四阿哥,只能自己安慰道,“朝曦现金也能吃肉喝粥,慢慢来总错不了。”
朝曦自己也争气,并非这样依赖奶水。四阿哥晓得这个,脸色才好些,“若是闹了,我过几日把她带回来。太后年纪大了,觉一向睡得轻。”
带回来?禾青好笑,“宫里不说奶娘和嬷嬷在,皇上和太后也拨了几个奴才,她一个小丫头前后簇拥十数人,怎么还不行?”
不说还好,说了四阿哥更是不赞同,“这样兴师动众,年纪小不定压得住。”
横竖怎么说,四阿哥总有理由反驳,想要把朝曦带回来。禾青自然也想孩子在自己膝下长大,可问题是,也要在安全的情况下。禾青也懒得再说什么,反而触了四阿哥眉头,笑着挽起四阿哥臂膀,“好坏,四爷看着办就好。”
四阿哥看着禾青,想想还是禾青把朝曦送进宫一事,扭着眉却是没再说什么。
宋氏并着禾青请安的时候,乌拉那拉氏笑着还说起了此事,“武格格好福气,太后疼爱朝曦,留在身边养着,可见是个讨人喜欢的。”
“福晋过奖了。”禾青谦虚的抿唇轻笑,“不过是有个小的,陪着太后也是聊胜于无。”
乌拉那拉氏见禾青如此,还想说什么。外头却是来了好些滕妾使女,纷纷进来给福晋请安。这样一来,禾青才发觉原来府里进了好些人。只是身份卑微,若非初一十五,禾青当真见不着这么齐全。
禾青有些惊讶,乌拉那拉氏低头吃了口茶,笑着叫了后面的几个年轻姑娘上前来,“这是前几日进门的方氏,何氏,金氏。”
至于几个使女,乌拉那拉氏倒是懒得再叫了。禾青见着三位一张脸嫩的好似能掐出水似的,不在多貌美,却胜在年青朝气。一对比,禾青竟有些恍惚的摸了摸脸,“原来还不觉得,这么一看自己都老了。”
“噗嗤。”乌拉那拉氏一听,反而是第一个不认的,“这几个才多大,年轻却是稚气不懂事。像这个年纪,武格格正是皇上跟前大红的时候,如今也不过双九,你要是老了,我也年轻不了了。”
乌拉那拉氏和禾青一同,都比四阿哥小上一年。禾青觉得自己怀了孩子,历经沧桑,可不自觉的把乌拉那拉氏给说了进去,一时羞赧,“福晋自然年轻,我只是觉得当年进府,也是昨日罢了。不想看着这些更年轻的,倒是怔住了。”
宋氏揉着手里的绣帕,再也听不得两人叨叨,“你们说的什么年轻不年轻,这儿还有个更上年纪的人呢。”
“哎呦,我竟然忘了!”禾青抚掌一笑。
乌拉那拉氏一听,也笑了。宋氏苦笑的摇了头,看着底下被忽略的滕妾等人,却是心里一松。禾青不过是说笑,在宋氏心里,对于自己不再年轻的感触,却是最为真实的。她一来无子,二来无宠。便是不再耿耿于怀,却还是不情愿,这些女人得宠。
请安也算是和气,禾青少不得还是赏了点首饰等下去,这才算是过了。
宋氏才出了院子,就听着禾青长吁短叹起来,“一眨眼四爷又得了这样多的美人,福晋也当真是夫唱妇随,竟还特意让我二人抠着私银出来,真是心疼!”
“正经说话吧,这醋味都飘过来了。”宋氏停步,看着步步轻挪,嘴上却是不饶人的禾青,没好气的提醒。
禾青也不介意,捂着嘴偷偷地笑,“本来就是,咱们格格的月俸本就不多,靠的也是贵主子们的赏赐罢了。这样忒的狠了,何况我现今总是这做不得哪做不得,让我嘴上一句,总不能就成长舌妇了?”
“呸呸呸。”宋氏瞪着禾青,“哪有这样说话的。”
禾青笑眯眯的看着宋氏这副作态,更是无谓的摆了摆手,“这忌讳,信则是,不信也算不得事。我反而想起,这李格格可是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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