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肃皇贵妃入土为安,年羹尧大势已去,独留福惠一人苦苦煎熬。对比之下,禾青的钟粹宫又是门庭若市,众人弯腰谄笑,很是现实。
尤其是前朝雍正言及年羹尧功勋卓著、名噪一时,“年大将军”的威名举国皆知,如果对其加以刑诛,恐怕天下人心不服,又恐要背上心狠手辣、杀戮功臣的恶名为由,表示开恩,赐其狱中自裁。
除了年希尧一府稀稀落落的,年氏正式退出朝政。相对,武有志在中间反而因为所谓的言语挖苦,让雍正很是愧疚谨记,不经意的加封提督一职,更是让武有志在朝中崭露头角,百官更是醍醐灌顶!若无圣祖爷的越级提拔,以及年氏裙带动作太大的缘故,年羹尧也不应该这样耀武扬威,功高震主。需知,武有志在朝中独自摸索的时候,年羹尧还在府中不曾露面。直至今日数十年,武有志一直是踏踏实实的走了过来,身上担任的指责和官职,从来都不比年羹尧逊色。
直到年羹尧落败之后,这样微妙的对比,反而让众人恍然,敢情年氏成了炮灰,帮着武氏一路扫雪挡风,如今功成,自然就不能当着真正的那位了。
虽然这样的意思说出去未免太过,但若说没有半点筹划,是不可能的。
看看至今在宫中宠辱不惊的宁贵妃,身为雍正身侧得力的三阿哥,安恪公主可是至今雍正血脉里独活的女儿,上蹿下跳更恩准出宫的六阿哥。些许人才发现,武氏等人都与雍正亲近的怡亲王等十分熟络,或是私下都有联系。
有个麻雀似的年氏叽叽喳喳的闹,任谁都没发现禾青在底下仗着雍正的恩宠,一副得宠不着人眼的后院女人行径,低调得走的四平八稳。一时之间,提及武氏,众人神色心绪颇为复杂。
三儿捧着新鲜的葡萄,净手后仔细的剥了皮,送到禾青的嘴边。
禾青尝了一口,很是可惜的叹了口气,“太短了。”
雍正忍不得这口气,三五两下,深行拉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就把事情尘埃落定了。禾青在中间所谓的宠辱不惊,不过是暗下考量底下这些人的动静罢了。不过好在抓了一些苗头出来,却和料想的丰收之景有些出入罢了。
三儿笑着又送了一颗过来,禾青闲着提笔画了两人的明白,放置一处。
“主子不必急,小选的包衣这个月就进宫,奴才们都看的紧,只要是可用的都可划进钟粹宫来。”奴才一等,多的也是外面自己人送过来的,但也不排除身家清白可以利用的。
禾青嗯了一声,“注意着就是,若是有些手脚,也不勉强。”
如今钟粹宫太盛,皇后再是亲和大方,也不会毫无芥蒂。何况,禾青自来分了宠,膝下又有子嗣,向来得到雍正偏袒时禾青再是自然的受了,却也会行事严谨一些,不会太过张扬挑衅。中宫之位是皇后仅有,也是最重要的。禾青就怕底下人不知气焰太盛,反而容易让人钻了空子,挑起事端。
底下人大不了死了一条命,逗得后面的好生欢喜。只是可怜她到时候张二摸不着头脑,丢了哪一样禾青都不会忍气吞声。
杨氏闻言,与刘氏一同应了。
禾青闲暇翻了手边的两本册子,册子上记得不是什么钱财玉器,却都是一个个姑娘的名字。一本是近在眉眼下的小选,还有一本则是不远之后的选秀。
从圣祖身子不好那两年再到皇上登基的三年,甚至有些无缘选秀而不能定亲的格格不在少数。有些年纪太大的,雍正又要恪守孝期,便言选秀进宫若是端庄贤淑的好女子,他便一应都替百官或是子辈挑选赐婚。
御赐婚事,这可是尊贵之意,不论心头如何想,自然又是感恩戴德。
三儿喂了几颗,禾青就不想吃了,反而眼睛盯着册子问道,“东西都齐备了?”
“都备好了。只是主子才在宫中过了春就急着去园里,皇上只怕太冷清了。”三儿犹豫小心的道。
没有了年氏,宫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何况如今正是禾青威严气盛的时候,这兴许就是禾青这辈子在这气氛下最为风光,最可显摆的时候了。若是错过了,待到几个月后宫里添上几个年轻的嫔妃,想想就觉得不痛快。虽说雍正不是康熙,可冠冕堂皇说得再多,选秀就是选秀。禾青这个位份上,还要帮着选,禾青这么急着走,也有吃醋嫉妒小气的可能。
禾青一怔,这才瞥眼看了过去,“他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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