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晚膳前马虎的交了一份女红上去,雍亲王见此反而看不过眼,“这是什么鬼?”
弘昫听雍亲王说的这么不客气,声音还隐隐地有些重,跟着瞥了一眼,而后偷笑。红色绿色粉色的一团,谁知道是什么?
禾青还想着勉强不得,需要循序渐进。只是雍亲王这一闹,她也收不下来,心底却默默叹了口气。真不愧是她的女儿,青出于蓝胜于蓝,简直让人挑不出好的来。
朝曦迎向禾青那揶揄的眼神,颇感无奈。她也不想的,谁知道左等右等,就等到双亲一起回来,自己那蹩脚的手艺只能在雍亲王眼下过,没有避防的余地。弘昫显然被这个场景愉悦了,竟还点头,“要说让我做,都比这个好。”
坐在一侧安静偷乐的月泠没忍住,当下就笑了。
禾青也不由自主的乐开怀,雍亲王和弘昫一脸莫名,朝曦却是恍然大悟,掩不住心里的羞赧,怒瞪过去,“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雍亲王看着几人脸色变得奇快,弘昫没得有些受伤。
到底是落面子的事情,禾青也不太好说,即便弘昫虎视眈眈旁敲测听,朝曦也能有恃无恐的挑着眉头,不肯理他。雍亲王看了禾青一眼,禾青抿着唇笑了笑,两人一对视,默契尽在眼里。
虽然弘昫觉得不尽人意,但到底齐聚一起,见着都高兴,也没有多深究。反正这种事情,偶尔无心,也总能听到应有的风声。借着今日,雍亲王又当着面道,“回府的时候,去了福晋院里说了。明日就让你跟着走多一趟,一起进宫去。”
弘昫看了月泠一眼,嗯,生的比朝曦要娇柔许多。
月泠不想雍亲王说起这个,想到终生大事一定,也很是欢喜。自然的,弘昫常和京城走动,八旗子弟见过不少。对此,也打包票帮月泠多看看。毕竟人在高处,看到一个人的好都指不定其中真伪,还不如微服私访,让弘昫打听。
待到次日月泠进宫回来,禾青便让她去西院一趟,和李氏说说话。按规矩,也是应该的。弘昐自然也知道这事,也怕李氏和月泠三言两语生了不合,母子三人倒是关着门说了许久,晚膳也是在那处用的。
朝曦被勒令着在府里学做女红,除了禾青,偶尔还要去四福晋那里跟着主持中馈。这些月泠已经熟能生巧,忙着出嫁之事,又在来回的几个院子跑。朝曦单打独斗,知道也是为自己好,没坚持多久只能偃旗息鼓。
钮钴禄氏身子隆大的时候,耿氏也有喜了。
两人之间相差不多几月,想来是钮钴禄氏有喜后,从而雍亲王多去的那几回有的。耿氏大喜,不论争宠一说,自己有了孩子就有了依靠。就算是格格,好歹后半辈子有个想念,不至于膝下凄凉。
宋氏过去贺喜,因着月份还浅,耿氏看上去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反之面色红润,很是精神。过来赋闲居士的时候,朝曦正在埋头苦干,禾青在一侧端着笔,正看着朝曦出神。
“作画呢?”宋氏打头进去看着,行礼后走近一看。
禾青跟前的纸张上毫无点墨,笑着摇了头,“也画不出来,快坐吧。”
耿氏侧头看着朝曦,眼里尽是暖意。禾青了然,“你这身子倒是好,安安静静的,也不折腾人。”
“可不一定。”宋氏摇了头,“原来我也试过,初时挺好的,过两个月就不得了了。你当初不也是,半夜里踢醒了好多回。”
耿氏有些好奇,“是怀着格格的时候?”
禾青莞尔,“那会子才什么时候,她哪里知道。”
才刚入府的时候,禾青和谁都是若即若离的,宋氏那会子顾着自己和那两个格格,哪有心神和禾青熟络。耿氏见禾青这么说,有些迟疑,“可是,三阿哥看着文雅,也不是好动之人。”
“估计力气都在娘胎里使够了,生下来后就懒得很。到现在都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真是宝气。”禾青笑容可掬的说着,对于弘昫,很是疼爱。
耿氏闻言,更是期盼。
也果真如宋氏所言,前三个月耿氏感觉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到了后面,总是偏食,或是挑食。身子似乎不适,夜里渐渐地抽筋,人也疲乏羸弱许多。禾青也不敢让耿氏过来,反而自己闲着无事,顺道去了西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