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腰间系了花雕的圆形玉佩,禾青一眼没看清,扫了弘昫腰间,点了头,“苦瓜真乖,老夫人给了你糖,可不能一下子就吃了。”
禾青就怕朝曦捧着糖,开了口就停不住。朝曦听言,忍痛的把糖给了禾青一半。禾青的手颠了颠,朝曦一脸戚戚,在禾青的手上拿了一半,再把糖袋子都给了禾青。禾青把手上零散的都放进了袋子里,这才算满意的让两小洗漱。
弘昫走着路还有些不稳,禾青抱着上了床,坐在床边给朝曦梳了头,看着两小盖着被子躺好并闭上眼,这才起身换了衣裳。
皇上此行南巡,一为勘阅河工,二为劝课农时。一路走着已有四个月之多,要事考察完毕后,才看了当地特色和表演。太后高兴的听了大戏,才刚歇息下来,又有四福晋在侧,禾青不期盼四贝勒能带她出门。等田侧福晋得了空,两人相约出了门。至于朝曦和弘昫,则跟着那些小阿哥小格格们玩去了。
护卫跟着在身后,禾青让三儿买了街上的小吃。又买了个新鲜出炉的荷叶鸡,“在当地小街买的,还那些美味佳肴还要好。”
田侧福晋跟着也买了,路途两人还买了些绣工精致的绣帕等物件。满载而归,正巧就遇上了四贝勒和四福晋从院里出来。不晓得二人是去哪里,四贝勒看了禾青一眼,淡淡的点了头,便走了。
禾青没有说话,田侧福晋想要安慰,却见院门上一个小奴才张望着。见了禾青,连忙上前,“不知武侧福晋可有见到四贝勒?”
小奴才是院里跟着禾青端茶送水的,禾青认得,点了头,“见过了。”
“武侧福晋怎么没跟四贝勒出去?”小奴才显得着急,眼眸含着一些喟叹之色。
田侧福晋不免有些奇怪,“跟四贝勒出去?”可是有什么要事?
小奴才摇头,她一个小丫鬟,知道不说。只是,“四贝勒在院子里等了武侧福晋许久,四福晋知晓后说您是和田侧福晋出门去了,这才出门说是走走。”
禾青抿唇,思想四贝勒方才见了她还一脸不渝的神色,不免莞尔好笑。如此,脸色更透着古怪,“行了,我知道了。”
田侧福晋却是晓得禾青的一些脾性,见她这样,就明白心情愉快,抿嘴没有再说。只是这个奴才,性子随意不守规矩,好在非跟着她们的人。
夜里的时候,四贝勒过来脸色微沉。禾青以为是白日里的事,亲近的坐在一侧解释,“原想着四贝勒忙着公事且该歇着,见你陪着皇上看戏,我总不好越过四福晋不是。”若是两个女的一起出门,难免争风吃醋,心里不痛快。
四贝勒却是摇头,张手揽着禾青,敛眉低语,“宫中来信,章佳氏敬嫔不好了。”
第108章 敏妃殇子女若怅
章佳氏敬嫔,十三阿哥的生母,禾青很有印象。
不说四贝勒待十三阿哥不错,对于敬嫔此人,禾青原来见过,是个很文秀气质的女人。比着德妃的冷清,更多的是无欲无求,看开世间凡俗的性子。除了皇上和子女,敬嫔待旁人总是淡淡的,那样一个女子,饱腹诗情才气,即便后来失宠又得病,但禾青每每见了,总觉得亲近又心疼。
这样好的人,从四贝勒的嘴里说出病重这个词,禾青也了然,并可惜。敬嫔太冷了,偏她并非离开俗事。简单的日常和吃食,加上冷寂的心,便是病了,只会愈重。
禾青进宫的时候,敬嫔已经失宠。但皇上还是常去看她,到了后来的密贵人,有了前者的对比,禾青才更瞧不上密贵人的轻狂。
敬嫔身子不好,早几年总会反复折腾。自今年后就发病,卧床在榻,病痛缠身,十分憔悴。因而这回南巡路上,十三阿哥都在宫中照料敬嫔,也不过是拖些时日罢了。
说到底,敬嫔把这份爱,放的太低。低到了地底,由天地的尘埃所盖,数十年来终是齑粉。禾青听闻皇上行程不变,依旧瞪了四五日,这才启程。加上路途一个多月,堪堪赶上敬嫔最后的日子。
禾青眼见四贝勒随之进宫,夜里却迟迟不回。陈福过来代四贝勒传话的时候,禾青有意叫他进来,“四爷怎么说的?”
“奴才是听得苏总管的传话,说四爷是在宫里陪着十三爷,让侧福晋不用等。”
四贝勒先前说,回来的时候要过来陪禾青用饭的。原来那日阴差阳错没有一同出门,两人心中遗憾,无奈禾青行径说不上错,皆是面上不说心里记着。来往也先有了话,私下自然亲密了许多。禾青对此也算是意料之中,不过进京之外四贝勒走得急,不等说上话就不见人了。
禾青此时此刻也顾不上自己,反是听了此话,神色晦暗的摆手,让三儿送陈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