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自己没注意,她的五官跟着长开,越发显得秀气。
皇上很满意,感觉禾青这样无形给自己长脸了。太后感叹后,又不由得唏嘘,“看着这小姑娘,我就想起哀家当年,也当真就是昨儿一般。”,可叹,她也老了。
太后摸着自己的脸,布满了褶皱,心里蓦地就浮着一丝哀怜。
岁月不饶人,太后已经老了。皇上一脸濡目看过去,拍了拍太后的手,他回味当年和皇太后初始贴心聊天的时候,那也是许多年前了。
两位贵主子坐在一起,不免唏嘘。禾青正值年岁越长越美好的时刻,自然不能领悟,甚至憧憬着时间能再快一些。这样,她就能做很多现在不能做的,准备很多想要准备的。只盼着有一日,可以如偿所愿。
四阿哥看到禾青的时候,远远站着,眼眸一亮。
禾青感觉四阿哥走来步伐轻慢,心情不错。禾青福身行礼,错开时四阿哥两手换而背到身后。无意间的,碰到了禾青的指尖。只那么一瞬,清浅的一下子,禾青却显得一脸惊慌,脸上额头紧蹙。
四阿哥满是笑意走开,禾青心一顿,垂下眼眸,等人都走了,这才起身走开。
禾青能感觉到,自己的脚步有些慌张,不同于四阿哥那般。有些东西,被这么无意间的亲近一下,很容易就让心里头紧了又紧。姜侍奉碰着禾青的肩头,“神不守舍的,做什么?”
禾青摇头,手上的绣活举高一点,“桥姑姑说,我这性子该养着越发姑娘家,这才好。”
姜侍奉轻哼,打量着禾青深以为然,“总说老人家吃的盐比咱们走的路都多。我看说的不假,桥姑姑说的,也确真要记好。”
禾青勉强的撇嘴,对着姜侍奉白了一眼,“要想拍马屁还是要讨好,出了这间房,贵人就在外头呢。”
姜侍奉蹙着鼻头,伸手捏了禾青的胳膊嫩肉一下,“桥姑姑这人,要是看我上去卖好,姑姑可恨不得一脚踹了我才是。”
禾青捂着嘴巴,呵呵偷笑起来。桥姑姑在各宫奴才心中,那可是德高望重了不起的人物。许是受了皇上的熏陶,平日里说笑都好,但打心眼里是极不爱那些花言巧语的。若是拿着虚一套的方式待之,只怕就这么成了桥姑姑厌恶之人。
不过这样,对于禾青这样的懒性子,有个厉害的主子和姑姑也算是好事了。
晴空万里,禾青只穿两件衣服,就很舒适。丝丝凉风吹来,拂过脸颊是那般的温柔。禾青很爱这样晴朗,又清爽的天气。显然,皇上也很爱。宫中上下,也传开即将上北至科尔沁的消息。
皇上确认说的时候,太后很是欢喜。这一回她身子养好了,皇上似乎是起了孝心,要带着太后回到故里一游。即便并非真是自己的娘家,但想想能靠近那个地儿,太后整日精神很好。甚至叫了宜妃等人,一同说说笑笑。
能跟着出去,那就彰显了恩宠。嫔妃一个个也是卵足全力,想要得到皇上的点头不容易,毕竟后宫三千,好些一年也不见得能与皇上交际。好不容易遇着太后高兴,慈宁宫一时改了往日宁静,热热闹闹的三里之外都能见到那些肩撵仪仗,奴才等。
当真是,皇恩浩荡。
禾青顾不得戏谑别人,自己也是认真办差,态度诚恳又努力,魏珠看着都刮目相看。皇上显然是很欣然面对禾青的转变,更加的,使唤起来也很顺手。半个月后,皇上启程了,名单却没有禾青。
总管之中,梁九功和魏珠都去了,乾清宫由刘进忠,李进朝两人主管。姜侍奉领着一干宫女去了,皇上担忧太后,特派妥帖的桥姑姑跟过去。禾青在宫中一下子闲了下来,保证乾清宫内外妥当后,就自己做自己的事儿。
禾青苦兮兮的看着皇上的仪仗走了,声势浩荡的,心里没得发凉。没有皇上指挥着,她反而没了主意。一天下来,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原来宫中的日子,自己过得这么没意思。往日自己烦着没有时间给自己准备打发的事儿,现在反而烦时间太多没事打发。
武禾青,瞧瞧你现在这可怜样。
禾青啧啧唏嘘,纠结的拿着姜侍奉留下的手工描画,翻来覆去的欣赏了一遍,又放心了。花案都太过细致繁杂,禾青拿着线跟着拉了几圈,最后气馁的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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