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禾青摸着自己鼓鼓的口袋,欣然接受着这份差事。看来当奴才,比自己在家里来钱来得容易啊。
但如今到永和宫,就是来当个丢人现眼的。禾青扫过皇上那一脸欢喜,又不得不感叹,还好至少皇上高兴了,不然自己真的显得太呆笨了。
禾青心里头恨不得避开这个永和宫,这厢德妃却道,“皇上,胤禛的生辰可是让各位阿哥一同?”
四爷生辰?
禾青一愣,转头这边皇上点头,只管让德妃来办,或是看四爷的主意。
正巧着,用膳前四阿哥过来请安来了。看着皇上在此,连忙请安。皇上摆手,让四阿哥坐下,反倒自己打头问起,“你额莫方才还说你生辰怎么办,今儿既然来了,你来说说。”
皇上姿态摆的很足,四阿哥显得很是欢喜,看着德妃点头,作揖回应,“回汗阿玛,儿臣无念。只要兄弟姊妹在,便最好了。”
德妃很满意,皇上也觉得贴心,只觉得自己这个四儿虽说脾性不定,喜怒无常的让人头疼。但到底是个兄恭弟友的,这不白费他的教养了。
这件事就这么拍下,禾青就看着德妃准备叫各位阿哥公主一同过生辰。
禾青心里头的异动还不等压下去,用膳的时候四阿哥留了下来。这所谓的小家人四口一张桌子吃着饭,四阿哥一回瞅着她的眼神。不同前几日沉沉的,更像是当初在宫外那般,喜怒浮在眼下,似乎在笑。
笑?
禾青发懵似的,突然回过味来,自己是不是也要给四爷一份礼?
这么个念头一起来,禾青竟发了疯似的,放不下。又觉得不定是自己魔怔了,不愿去想。心头矛盾的折腾起来,闹得禾青夜里辗转反侧睡不下。等次日醒来,禾青眼圈都红了。连连打着哈欠,困意缭绕缠绵全身,毫无精神。
姜侍奉见了,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昨夜当了贼不成?怎么你这歇息的睡了一夜,反比着我这值夜的还累?”
何止是累,根本就是憔悴。
禾青想到自己瞪了一晚的大眼,就很是气恼。尤其如今光色越发亮了,刺得眼睛一突一突的,太难受了。眨了眨眼,泪珠子骨碌碌的流了一窜。姜侍奉这下更吓了,这好端端的,难不成还给人欺负了不成?
姜侍奉一瞬想了许多,拽着禾青的手紧了又紧,禾青看着姜侍奉的模样,笑着摇了摇手。转眼蹙眉,“没什么,只是我昨日听闻皇上和德妃娘娘说起四爷生辰,不由有些怀念罢了。”
这是思乡了。
姜侍奉松了口气,拉着禾青的手,“你也不要介怀,虽说你瞧着好,可真到了四爷生辰也不过是交好的阿哥公主凑一块儿,再不就是一些奴才去讨个好,送个礼,面子上过去了就好。好妹妹,等你生辰到了,还有咱们这大伙子都在,你嘴巴甜,指不定皇上都能赏赐,好得很。”
皇家讲究权势,说到底四阿哥生辰,德妃最多留着用膳,转个眼也就散了。若是魏珠,戴姑姑,姜侍奉等人一同过生辰,自然极好。
姜侍奉不等天黑就赶了过来,体谅着禾青精神不好,推着让禾青先回去。
禾青谢过,转个弯却去了茶房。
戴姑姑是个和善的,见了禾青很是关怀。两人差点就真的成了相互扶持的宫女,如今禾青得脸,戴姑姑对着自然越发的好。禾青也不多话,拉着戴姑姑就问起了四爷可有什么喜欢的?
四阿哥生辰近了,一些奴才也是知道的。听了禾青的话,想到在外头两个人冤家似的,戴姑姑只觉得好笑,只道四阿哥一些宫人都知晓的喜爱。
临走的时候,禾青千万的谢过。戴姑姑仔细端了禾青的脸色,不像着红星鸾动,莫不然当真只是送个礼?还是不知晓?
戴姑姑站在门边,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