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既然有志好武,他就去找个厉害的。好压压他那傲气,吃点苦。”张氏一脸哭笑不得的说起。想来,张氏和禾青打心眼里也是看热闹的。
禾青扑哧一声笑了,跪祠堂算了,还找练武的,还不如让二哥一同跪进去思过的强!看上回二哥被教育一下,顿时成了风流倜傥的俏书生,大哥可不是要成了杀人不见血的大将军?
“阿玛这是要做什么?”
张氏摇头“你阿玛嘴里不喜弄刀耍剑的,其实也不见得。若是你大哥真的铁了心,只怕他比谁都高兴。”
武有志性子傲,送去军队里锻炼磨砺,也是好事。只是论起来,却不够文人稳妥罢了。至于武有本,那都是心里有谱的小大人了,做事出人拿捏有余,张氏也不费心思去打算。
禾青明白两个哥哥就这么敲定了,心里不由得有些伤感。男子十余岁既要在外兴家立业,而她估摸着也要打算寻个夫家,这兄妹过后怕是少见了。
“福晋,大姑娘,两位姨娘都到了。”
张氏点头,看着禾青嘴里还咀嚼着糯米团子“让她们进厅里等着吧。”
等禾青用过了早膳,来到正厅的时候,就看着大姑娘泠红笑着和刘姨娘说话,陈姨娘在旁似有些无趣。三人瞧着张氏母女出来,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笑着站起来福身行礼“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大安。二格格安。”
“女儿给福晋请安,福晋大安。妹妹安。”
泠红和禾青交往不错,此时臻首娥眉,含笑问安,禾青自然欢喜。上去拉着泠红“姐姐也安。刘姨娘莫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看不过两天,姐姐似乎越发好看了。”
刘姨娘听着心里很是舒畅,泠红生的不错。只是看着禾青,刘姨娘却也心里有底“二格格说笑了,凭颜色泠红不过小家碧玉,比不得二格格生得好。”
只不过禾青比泠红小一岁,禾青这个半大的孩子,和着泠红这样的性子,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泠红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脸上晕着红。禾青回头看了一眼,却都笑了。反正她们两姐妹看着,虽然内外性子模样不同,但打眼看自觉也是差不多。
张氏私下规矩有礼,让两位姨娘坐下,各自说了些话。
泠红是个温和的,禾青知晓她安静,不过说道几句。等晨昏定省散了,禾青在张氏那里带了酸枝漆盒去了祠堂。
祠堂上方自然是武氏列祖列宗的灵牌,还有些德高望重的长者守着。禾青恭谨的一路行礼,走走停停,天色早已明亮起来。虽说祠堂四季清凉,偏偏禾青脚步疾快,长长一趟路,竟是涔了一身薄汗。
禾青一手披风,一手酸枝漆盒,头上簪子缀着流苏晃悠悠,有些狼狈。
武有志躺在几个垫子上,一手撑着脑袋,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儿,很是怡然自得。
禾青微喘气,放下漆黑好一通跪拜。武有志转过头来,漫不经心的似乎睡梦中还未清醒。
好一个丰神俊朗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来的正巧。”武有志摸了下肚子,利落的站了起来,走过去提着漆盒索性就在门槛边坐了下来。
“你做什么?”禾青一惊,桌子不在这儿啊。
武有志像模像样的向着灵牌恭谨的行礼,再打开漆盒,拿出了里面的早膳。漆盒的盖子垫着,一笼水晶饺,一碟卷肉丝,一碟凉拌素菜,一盅燕窝红枣粥。
一样样,都是分量十足。
漆盒是张氏嫁妆的之一,面上不过一般,里头却大有精通。禾青一路走来,早膳也还热乎新鲜。见此,禾青不满的恼怒起自己。凭什么她这么早早的来送早膳,一身狼狈。瞧大哥做派,她活脱脱就成了小厮。再说了,一路上她可是累坏了。
禾青摸着手腕,低头看着自家向来讲究的大哥很是自然的就地用席,不由肺腑阿玛寻个厉害人的法子,只怕越发让大哥称心如意了去,实在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