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瞳玥闻言,也不看他,只偏头去看不远处的灯火:“我去哪里干你何事?”
一时间,刘偲也被她堵的无话可说,想不到这小人儿还有这么任性的时候。他将泉瞳玥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隔着纱罗,细细地摩挲着眼前人儿光洁的下巴:“娇娇,你身上带银子了吗?你不跟着我,等会子你怎么回去?娇娇生的这样好,若是独自一人在南月池,等会子发生个什么……”
刘偲话没说完,只是那点漆似的眸子却是目光深沉,他伸出食指和拇指,钳在泉瞳玥那精致小巧的下巴上,略略使力,迫使她仰头向上看。
通过南月池畔酒楼半敞开的窗扇后面,能看到一个姿色中上的抚琴女子,正被一个目露淫/光的男子搂在怀里,男子伸出一只大掌,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另外一只手则拿着个酒杯,强迫着往她嘴里灌酒。
那女子却不避不闪地继续抚琴,任由那男子在她身上作恶,脸上还露出一丝身不由己地讨好笑容来。
“看到了吗?来这南月池边上寻欢作乐的男子,不知凡几,你若是乱走,碰上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刘偲话没说完,只是隔着衣服,略带惩罚意味地用力捏了捏她高耸的玉雪粉团。
泉瞳玥看着那酒楼里的女子,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几个片段,漫天黄沙,凄厉的哭嚎,淌着血泪的妇人,被推进沙堆里的老者与孩子……
最可怕的是倒在马车旁,浑身血污的那名高大的男子,至于脸庞,她似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一瞬间,泉瞳玥只觉脑子里好似有无数的小人在拿锤子敲打一般,突突地疼。她面色煞白地主动偎进了刘偲的怀里,那樱唇不自觉地哆嗦着,她似是想甩掉脑海里的画面一般,眼睛紧紧的闭着,紧接着,她的身子便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刘偲见她神色有异,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一般,这才有些懊恼起自己的无情来:真是该死!做什么吓唬她?
刘偲赶忙轻拍着她的背脊,低声诱哄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就是看你不听话,有些生气罢了,我逗着你玩呢,这就带娇娇去吃东西,嗯?”
刘偲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在泉瞳玥耳边低声说着话,就好似那三个月他在镜北一直做的事儿一样,安抚她,劝慰她,直到她平静下来。
隔了好半响后,泉瞳玥才从那低沉又清朗的声音里恢复过来,刘偲牵着她,出了那阴暗的小巷子,走到了左手边第三家吃食摊子前。
一名看上去三十上下的妇人,见两名衣着不俗的年轻男女走来,赶忙迎上前来,将自个儿腰间系着的青花布手巾拿下来擦了擦桌凳。
虽然这桌凳还算干净,刘偲仍然解下自个儿的披风垫在凳子上,才扶着泉瞳玥坐下。那妇人一边热络地招呼着两位,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剑眉朗目,五官清隽,丰神俊朗,挺拔高大的男子。
她文三娘这家吃食摊子,在城南也算是小有名气,每日迎来送往,见过的客人不知凡几,却没见过这样仪表不凡的俊俏郎君。
再看这位公子身旁的姑娘,虽不能窥其面容,可饶是如此,也不能遮挡其光芒:只见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翦水秋瞳,纤细如柳条儿一般的腰肢,高耸如玉山的胸/脯,这般婷婷袅袅的妙曼身段,通身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灵秀之气,无一不让人私下猜测:这纱罗下的娇容该是何等的仙姿昳貌?
也许是周遭的目光太过露骨,又太过热烈,刘偲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他一把揽住泉瞳玥的腰,另一只大掌握住那丰润白皙的芊芊玉手,再拿如刀一般的鹰眸恶狠狠地扫视了周遭一圈,那些目光方才渐渐地收敛了些。
文三娘为二位斟了两杯茶汤,这便客客气气地问道:“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刘偲垂头在泉瞳玥耳边低声问道:“玥儿想吃些什么?”
泉瞳玥想起先前这人的恶劣,负气地撇开头,梗着脖子冷声道:“你自个儿吃吧,我不饿。”
刘偲心知她还在恼着自己,便也不再问,而是对着段三娘道:“上个炙烤兔肉、莲花鸭签、旋切莴苣,爆炒蛤蜊,蒜香椒盐海虾,一大份荷叶包饭,再来个百味汤,并一壶金浆碎玉,就这些,上菜速度点儿。”
文三娘闻言,赶忙打起帘子吩咐在后面炒菜的厨子,照着这菜单去做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伙计就将这些菜一一端了上来。
泉瞳玥见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早就食指大动了,可偏偏面上还要端着,只闷着头不说话罢了。
刘偲夹了一只海虾,将壳子剥的干干净净,递了过来,他抬手将那纱罗半掀到一边,就要喂她吃,泉瞳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樱唇如蚌壳一般,紧紧的地闭着,并不肯吃。
刘偲见状,嗤笑一声,另外一只手以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从桌下伸到她胸部下缘,慢慢摩挲着,泉瞳玥没想到这魔星竟然没脸没皮到如斯地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敢轻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