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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是A牌照,山城这种小地方连BCD都少见,更别提A了。
车屁股消失在小街拐角,我转过身,发现小玥正站在楼梯口冲我微笑,手上提着个保温桶和一袋子水果。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抹了把嘴唇。
小玥在我家吃的晚饭,她做的菜,我煮的饭,我还开了瓶红酒,两杯下肚,我没啥事,她却有点上头,一对梨涡,两颊微红,眼里是藏不住的暧昧和欢喜,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从来不趁人之危,夜深前,我把她送回了家。
洗完澡上床,打开手机,小玥给我发来微信说晚安,我轻笑,回给她:晚安,好梦。文字后边加了个拥抱的表情。
按掉锁屏,我叹了口气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照明灯,不由得想起前些天发生在这张床上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来,很多细节已经记不大清了,唯一清晰的就是头顶不断摇晃的照明灯,身下吱呀颤动的床,以及那个用力干我的人。
其实这件事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痛苦,起码心理上没有,顶多身体上吃点亏。我不会因为被个男人操了几顿就三观尽毁,寻死觅活,傲娇给谁看呢?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威胁,因为自己窝囊而处处受制于对方,所以我心里头有气,更恼火的是这股子窝囊气我还找不到对象发泄,憋在心里更堵得慌。
我在会所里玩女人的时候,那小王八蛋窝在娘胎里鸡鸡都还没发育出来,他屌个屁!
算了……齐冀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我和他没法比,我俩的三观就像劈叉时的脚尖,永远朝着相反的方向,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一路人。在他出现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性向,现在我也没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只是我对着齐冀能硬起来,还能被他操射,我承认他活儿好,可也不用夸张到把一个直男掰弯吧。
他说两个月,其实也还好,就当给自己找了个炮友,他爽我也能爽,两个月后拍拍屁股,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认识谁。比下贱,爷从来没怕过。这么一想,就了。
*
我妈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我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搁在耳边,那边却连个出气声儿都没有。
我眯着眼看了眼屏幕,通话正常,又重新把手机贴在耳边,含糊地喊了一声:“妈……”
“沈夺。”我妈喊我,声音有点沙哑,还有些不稳。
“嗯?怎么了?”我怕她出了什么事,瞬间清醒过来。
“你……”我妈顿了一下,迟迟没说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慌张。
“没有,”她在那边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家给妈妈看看。”
我松了口气,“妈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你要吓死我吗?”
“隔壁王阿姨孙女都有俩了,我连儿媳妇都没有,我真是可怜。”
我还没睡够,现在头疼得厉害,“结!明年我就去扯证给你生对龙凤胎成不?男孩女孩都有,你爱怎么玩怎么玩。”
我妈被我逗笑了,说我唬她。
“你儿子厉害着呢……”我安慰了她半个多钟头,她才把电话挂了。
我妈想孙子想疯了,我吐了口气,把手机扔在一边,翻了个身继续睡。
被我妈这么一折腾,整个早上我都没什么精气神。我啃着包子出现在店里的时候,方质正给一辆旧车刮腻子。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哥,度假刚回来?”
“度个屁假,越休息越没精神。”我从门边的杂物堆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指了指车子:“这车看着眼熟。”
“张伟的,在东门那边调头的时候和人刮了。”
我笑道:“他这车开了有七八年了吧,还不舍得换?”
“厂子关了,老婆病了,女儿还要上学,没钱了呗。”
我撇了撇嘴,把水盖上,带上手套用三角铲刮了层涂料给凹陷的车前杠补腻子。
我对方质说:“你家里能顾得来吗?”
“没事,我妈在照顾。”
我笑着调侃他:“你小子够快啊,女儿才三岁,现在儿子都有了。”
方质笑着说:“老人急着抱孙子呗,没办法。”
我摇摇头,“我以后就要女儿,女儿多好,和爸爸亲。”
“哥你别光想啊,我跟你那会儿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现在孩子都俩了,你得加把劲儿。”
“你就嘚瑟吧,我不比你差。”
刮着刮着,脑子里毫无征兆地浮现出齐冀这个名字,然后是他那双眼睛,再然后是那张脸,我慢慢停下动作,看了眼方质:“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没有把齐冀和一见钟情划上等号,只是脑子里突然多了这么个想法。
“相信吧,世界上那么多爱情,总有一个是一眼就喜欢上的。”
“那他一眼就想操他呢?”
方质笑出声来:“那是他馋她的身子,犯法的。”
*
下班回家,
', ' ')('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出来,我以为家里进了贼,结果一开门,齐冀那小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朝我笑:“嗨。”
我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他一条腿支在沙发上,一条腿垂着,脚丫子晃荡:“有钱什么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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