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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烦躁的感觉,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凝睇着喝得酩町大醉、双颊通红,趴在桌面熟睡的青年,墨御轩如是想着。
边关行动告捷,今晚墨御轩放纵大伙喝得痛快,几十坛酒消耗过后,一群人醉得东倒西歪,十几个大汉在地面躺得七横八竖的,可他的眼里只注意到眼前这个俊俏的小伙子,规规矩矩地趴在桌面、唇角还淌着一丝唾沫,他坐在青年的对面、縴长的指尖轮转着酒盏,心坎里一阵说不出所以然的烦躁。
不知是烦他喝醉?还是烦他不知节制,更不知他为何要烦
看他酒醉驼红的双颊,粉嫩得彷彿能掐出水来,让人兴起一股想捏捏看的慾望,墨御轩勾了勾唇角竟生出一丝恶趣味,他伸出长臂想碰触、可是在半空便又停住。他倏然想起,上官渊是个男的,他去捏一个男人的脸作什么呢?
他收回手,疑惑地搓磨指尖,心口的烦躁又更深了些。眼前的青年睡得如此酣然香甜,而他却
墨御轩瞥了眼青年,双手抱胸,长腿横扫而过、嫌恶地踹了他两脚,说道:「上官渊,回房睡。」
「滚开,老子是纯爷们,你才是娘娘腔。」睡梦受惊扰,上官渊驀然含糊不清、胡言乱语的喊了一句。
他手臂抬起胡乱挥舞着,身子重心跟着滑动、歪了一边,便整个人往旁边倒去,见他即将跌落、墨御轩大步一跨来到他身侧,眼明手快地接住他,让上官渊顺势倒进他怀里,那轻如鸿毛又带些温软的触感,灼热得令他胸怀发烫,鼓动的心跳硬生生地漏了两拍。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贴近,温热的鼻息挥洒、近在咫尺之间,天地间的一切彷彿静止、时空冻凝,盯着无所觉得上官渊,墨御轩惊讶自己的气息絮乱,身体里似有把火在燃让他又燥又热、胸膛里的心脏如擂鼓震天、跳动得极快。
墨御轩瞇起眼、眸色渐深,暗忖为何会如此?
此时若从远方看来,两人便像是一对拥吻的恋人。
驀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副将关云拉开木门进入厅堂,抬眼便见着墨御轩搂着上官渊似在亲吻这一幕。此刻,饶是见过再多风浪的关云也不由愣怔了一下。
他是不是看见甚么不该看的了?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上官渊平日与他交好,那小子生得美、男生女相脣红齿白的连男人见了他都会脸红,在营外便总有姑娘塞手绢给他,在营里就他所知,明里、暗里对他有兴趣的人也不少,兄弟一场他能护着点就多护着点了,但若对像是将军
还在淮北的时候其实就有些不对劲的感觉了。
他本不该多嘴,但这关係到他的小兄弟与他多年好友兼战友两人的清誉没发生甚么最好,倘若真有些甚么他也好帮衬遮掩一下。
关云思忖片刻、喉结滚动一下,瞥了眼上官渊,又看向墨御轩,「将军,这」
「他摔倒。」墨御轩抬头扫了他一眼、淡漠道。
见墨御轩神色如往常那般清冷疏离,关云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发生甚么,墨御轩还是有分寸的。他望向地面睡得七零八落的醉汉、手脚交错层层叠叠,嘴里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囈语,有的甚至一翻身便抱在一块,显然是醉透了。
关云不禁摇头,又再睨向上官渊、觉得貌美的小兄弟睡这不安全,这里一群醉汉不知分寸,万一被压制侵犯了就不好了,一旁的搂着他的墨御轩显然也发现这一点。
但见墨御轩没有半分移动的意思,关云说道:「将军,我来吧,小傢伙睡这不安全。」
语落,他便作势要接过上官渊,把他扛回房去,但关云人还没完全蹲下,墨御轩便横抱起上官渊,大步离开厅堂。至此,关云也矇了,他搔搔头回望向墨御轩頎长的背影,古铜色阳刚脸蛋上两隻黝黑的瞳仁里尽是迷惑。
现在,这是甚么情形?他怎么看不懂了。
墨御轩并未将上官渊送回营房通铺,反而是将他带到主帅营房,一路上他不停反问自己为何心跳如此快?为何见他饮酒作乐便烦?为何会想捏他的脸?又为何会将他带来自己寝房?直到他将上官渊安置在他床榻上,替他掖好软被,墨御轩还是想不出来原因。
他只知道在某一瞬间,他不想上官渊让别人碰。
可是,上官渊给谁碰,跟他有甚么关係?他何必在意
各种陌生的细小情绪,似纤细的绣花针星星点点地扎在他的心头,有点痒又有些许的疼,想要拂去却又摸不着,煎熬与焦灼同时存在、让人难耐得几欲发狂!
他坐在床头、凝睇着熟睡的上官渊唇薄而红,沾了些许酒汁、湿漉漉的闪着微光,即使紧闭着也彷彿是在无声呼唤,墨御轩恍若魔怔似的伸出姆指、抚过他鲜红欲滴的唇,温润的触感极好、他不自主地往下按压滑过他湿软的舌。
倏然!他咬紧牙、收回手指,英俊脸庞上深幽的凤眸闪过一线火光。诧异、这是鬼迷心窍了?他居然轻薄了一个男人!
意识到自己不合常理的举动,他焦躁地起身在营房里来回踱步,彷彿如此便能湮灭心头躁动的慌乱。而后,他
', ' ')('强自吐息、緋薄的唇微抿,负手驻足于窗櫺前,凝视窗外沉寂夜色里的一轮明月,眸色深不见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到底为何会如此?是从淮北开始的吗?抑或是更早之前呢?墨御轩自问,但却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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