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四季度,头名的赌桌上已经徐策的赔率远高于苍秀儿,围观的网友也都很兴奋,头名终于不再是几个大山轮着来了。
当然,也有人很好奇,苍秀儿这次会怎么翻盘。
话分两头,就在玩家们好奇的同地,幽州王浚这边也出了大事。
事情还要从一个孩子的走失说起。
回到上党的吴王之子司马邺受了好大一番惊吓,人都瘦了十斤。
天可怜见,他只是出门去溜达一圈,想看看上党这十月份的蹴鞠大赛啊,他连喜欢的球队的应援旗都买好了!
结果就在路上,自己的心腹随从居然把马车拉到了城外另外一条路,让他见到大舅。
然后就被一路颠簸,从水路带回了许昌,中途他不是没有逃的机会,只是大舅告诉他,如果让上党守备发现了,他就性命不保,于是便被吓住了,一路也没呼救也没吱声,焉焉地和他上了路。
但是!
他真的想不到外边会乱成这样!
出了上党郡,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世界!
两年前他被父亲接来时,路过河内郡的县城至少还有点人气,如今的这里道路荒芜生草,路过的村落里就那么一两个走不动的老幼,骨如枯柴,形如饿殍,目有幽光,光是看着就能把他吓哭。
河内的渡口原本是很繁华的,如今个船夫都找不到,还是舅舅自己带的人,藏好的船。
南下洛阳到许昌的一路更不用说,原本他只是可惜没看到决赛,对外边的世界很好奇有期待的,但这一路见闻,惊得他只想回家找妈妈,甚至那时候,家里讨厌的书本和先生都变得可爱起来。
到了许昌更是可怕,宫殿还是曹操那时修的,有一百年了,老旧的木头宫殿里充盈着木头的腐朽气味,只能点燃兰膏香料来掩盖,没有陶瓷的便器,只能用桶,没有铺着羽绒被的床炕,只有湿冷的矮榻。
炒菜的厨子找不到好的吃食的,每天只会煮粥熬汤,肉的腥味去不掉。
更没有小说连环画和各种表演,小吃更是想都别想,每天都担心匈奴人打过来……
两个舅舅传檄天下让四方来援,四方当然都不理,如此一来,甚至大一点的盗匪都会骚扰许昌城。
舅舅手里没有兵,就找了东海王的旧部阎鼎来护卫许昌,结果这阎鼎觉得许昌不安全,硬要回关中——两边说不拢,这阎鼎就准备用强,舅舅直接就跑了。
天知道他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上党及时打败阎鼎,把他救回去,让他又有盼头。
这么好的郡守,这么好的人,他当然要回报!
所以,在离开许昌之前,这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司马邺写下了可能是最后封太子诏书——以加封上党魏瑾为渤海公、幽州刺史,都督幽冀并诸军事,使持节,传檄天下。
为了让这个任命更有合法性,这个少年干脆在上边多加了几个任命:任命凉州张轨为太尉、凉州牧,进爵西平公;又拜并州刘琨为大将军、大司空;任命琅琊王,为联军盟主,摄大位,攻伐匈奴。
简单一点说,就是给四方的都督都一个大位,且这些都是打包的,他们要是认可自己的那份加封,那就要一起认可别人的,如果别人的,那自己的加封就没有用。
因为你总不能说一份信上就你是真的,别人都是假的。
上党来救他的人是的薄盛,他是曾经是乞活军的小头领,懂这其中的意思,也没耽搁,就派人把这些加封了太子印的文书抄写传送到四方去。
然后带着这小孩回家了。
至于回家之后,他父亲会怎么收拾他,就不关薄盛的事情了。
……
司马邺这封任命传天下后,各方诸候没有怎么犹豫,就认可了这个任命。
尤其是南方的琅琊王,他本来是东海王派去江东搞后勤的不起眼宗室,但如今因为南方没有兵灾,诸王又死得只剩下他了,司马邺给他的盟主任命,他节制东吴旧地就名正言顺了。
至于上党的这边,就好像这事没发生过一样,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毕竟的上党的主人和玩家们都心理清楚,就算装兔子,可你这兔子已经大得和老虎一样,还有一口獠牙,那谁还敢当你是兔子啊。
而这四方诸侯中,最反对且暴跳如雷的,便是王浚了——这简直把耳光咣咣咣地打在他脸上。
他这个幽州刺史还没死呢,那黄口小儿居然就敢任命魏瑾来当幽州之主?
简直是、简直是不知死活!
暴怒之下,他命令左右,加征口赋(人头税),准备粮草军资,准备给渤海郡以颜色。
然而这钱并不是那么好加的,这几年的天灾人祸,让幽州大量子民逃亡,渤海郡的玩家们还发动了语言攻击,“王旱蝗”并称为幽州三大害。
王浚哪遇到过这种通俗易懂的黑,毫无还手之力,人心离散日广。
而这次的口赋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加赋了,真没钱没粮了,那收不上来就是收不上来,就算让庶民卖儿卖女,那也要有人买啊!?
王浚知道这理,但这并不能阻止他把征收口赋的手下将领司马游统大骂一番。
但是,这个时代的兵将没有一个好惹的。
从王浚立行台后,手下将佐都封官上位,司马游统自认为跟随王浚多年,算是心腹,却被他排除在幕府之外,这事本来就让他心生怨怼,这次又因为征粮一事被如此侮辱,当然怨上加怨。
于是司马游统转身就和渤海郡接上了线,表示愿意和渤海合作,推翻王浚,助得魏公得到幽州。
苍秀儿收到合作意向的时间是十一月底,离第四季度结算还有一个月。
一时间,竟然有些为难,要不要加快进度挣一波呢?
随后,她忍不住笑了笑,又不清零的,顺其自然吧。
拿到了,就算了,拿不到,就去徐策那示好一波,说自己是故意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