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给一番后,他便如带了gps一样,自己做星盘,空手画地图,向东去了匈奴刘渊的领地。
匈奴人本想抢掠他,他便自称是匈奴与汉人的混血,天下大乱,想前来找亲戚。
对方当然不信他,但他在帮人接过几个骨,再给几只难产的牛接生后,他一手伺候动物的技能大放光彩后,没人怀疑他是纯汉人了——纯汉人怎么可能如此会伺候牲口?
自此,他被匈奴分南部的一个小头人引为贵宾,加上骑射不凡,头人还引见他与刘渊的养子刘曜认识,两人相谈甚欢。
呆了几日后,他便用盐换了好马,说是自己的亲戚不在这里,想去河套那边找找,刘曜觉得这是个人才,起了收服他的心思,几番推脱,并不想让他走。
然后便在和他一起出门游猎时,被这位青年趁着落单一刀捅了。
青年带着重伤昏迷的刘曜回去,把伤口做成猛虎爪伤的模样,神色焦急,又为他亲自缝合伤口,遮掩破绽,陪到天明,直到对方退烧。
然后他以需要一些药物用完了,得亲自去快马去汉人那边采购为名,拿着刘曜的令牌派轻松出关,从吕梁山的关口过了黄河,一路快马去了铁弗匈奴治下的河南地。
那叫一路火花带闪电,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就从上党穿过了陕西,一路打穿到陇西之地。
那里陇西是民族最杂的地方,匈奴、鲜卑、羌都在这里有部族,这位小哥在此大展所长,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及,甚至打着修仙的名号搞了两把传销,把陇西残存的秃发鲜卑骗得晕头转向,那首领秃发推斤被他的胡人晋朝不义、反之无罪,你这里发展发展畜牧还可以和刘渊的匈奴汉国一争长短的理论说得引为知己,不但给了他补给了好马与豆料,还亲自送他去凉州(甘肃),一直到武威城外才恋恋不舍地与他分开。
观众们看得瑟瑟发抖,再看小哥哥面带微笑着解说时,就感觉这是一只微笑的老虎在装猫。
虽然但是,看小哥哥一路介绍甘肃河西走廊的风光时,还是很可以的!
更让人嫉妒的是,走到河西没有多久,他就捡到一只小猞猁,那种耳朵尖尖,有着大爪子,肉球特别好捏,像一只放大版本的大猫的猞猁。
古代的猞猁还不是什么牢底从穿兽,他精通驯养野生动物,每天光是他教家聪明的小猫各种反应,就让围观群众嫉妒又恨,相比之下,开养殖场和饭店的林琳家那只肚皮都快拖到地上的胖虎就被比到泥里去了,大家总是叹息着说这老虎一看就是只废虎了。
他到凉州后,又以上党使者想要通商的名义去找了凉州大族的文化名人张茂,张茂是凉州刺史的二儿子,有着谈玄和读书的爱好,不喜欢当官,更不喜欢俗物,就想拒绝他。
但这不是问题,小哥哥抽空做了一把折扇,扇面用水墨画了竹,提上竹有七德:曰宁折不弯、曰有节、曰虚怀若谷、曰质朴、曰卓尔、曰善群、曰担当。
这时候书画才刚刚出来,严江的那手很普通的水墨画在这里就是降维打击,瞬间得到的张茂的欣赏,引为君子之交。
有了这位的凉州王儿子的帮助,之后一路的凉州千里的各种关卡,就没有人能为难他了……
看到这时,魏瑾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分贡献点了。
甚至有一种错觉,莫不是这位玩家真的可以一路打到地中海去?
看他撸着猫唱着歌骑着马,简直像追星粉丝去千里之外朝见偶像,全然没有一点害怕一路危险领到贡献奖的样子。
反到是观众为他紧张的不行。
这种骚操作下,《出中国纪》收视一路暴涨,压下了正在草原种田的妖妃肖晓晓,刷了一波外国收视人群,没办法,这种根本猜不到结局和开头、且高潮迭起的剧情,大家都想知道,他能浪成什么样子。
甚至有人开盘,他是能走到中亚五国呢,还是印度贵霜王朝,又或者是萨珊波斯,能不能到罗马帝国?
……
这连续剧简直太精彩了,魏瑾每天都在追,看大家都在赌这位小哥哥今天又可以走到哪里。
甚至连那位困在太行山里瑟瑟发抖野外求生的玩家也看得斗志昂扬,立志要成为这样的野外专家,绝不能再在这山谷里咸鱼下去,而且每天都学着小哥哥的视频,在太行山里实践,热度蹭得飞起。
就是经常失败,让观众大笑这就是实力主播和搞笑主播的对比啊。
在这种氛围里,上党的大坝修好了。
寒冷的冬天,坚硬的泥土其实并不适合修坝,但因为上党铁器的产出爆炸,和煤的超量供应,水利组玩家抓紧时间,将水坝修起——蓄水也是需要时间,他们准备在春天的枯水期检查一下大坝的承受力,免得雨季出什么差错。
巨大的水坝横贯在漳河之上,联通两岸,修坝后平缓的河水也会让上党南边的航运更加通畅,坝下的各种水利工坊在开春河冰融化后都会受到了巨大益处。
魏瑾在这寒冷的冬日亲自参加了水利组的庆祝剪彩,这是上党许多庶民与外来士族们第一次见到这位深居简出的郡守。
她一身毛皮斗篷,长发随意挽起,裹着兔皮围脖,不施粉黛,发髻之上只是随意带着只枚上党物产的绒花,神色恬淡,在雪花纷飞之中,让人莫名想到那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渺兮若流风之回雪”。
那有些来求亲被拒的士人本来不悦的心情,也在惊鸿一瞥之后,完成了真香的转变。
不过可惜的是,上党对求亲人士已经连镜子都懒得送了。
凡是来求亲的,一律不接待。
就这样,当十二月过去时,公元307年,永嘉元年过去了。
这个月里,被苟晞击溃逃亡的汲桑来到河北的一个叫乐陵的小县,让痛打落水狗的乞活军追上,乞活首领田禋将汲桑斩首,而军队里成都王的棺木终于得到了安宁——被愤怒的乞活军丢到一口破井里,不用再日日听汲桑的请示了。
东海王知道弟弟的大仇得报,嘉奖了田禋。
几乎同时,青州的另外一只叛军王弥和刘灵也被苟晞打败。
至此,西晋的战火,似乎已经被救火大队长苟晞平定,这位大将转战三年,败少胜多,流民军的首领不是死就是逃。
剩下的幽州王浚、上党魏瑾、凉州张轨之类,虽然割据一方,但至少是表面是听中枢指挥的,只要帝国修养生息,中枢强时,未必不能的重新夺回权柄。
所以,王弥、刘灵、石勒之类的叛军头子投奔匈奴刘渊这点小事,就很不值得一提了。
为了避免和晋帝的进一步冲突,也为了加强控制军队,东海王把自己的基地迁移到洛阳外五百里的甄城,还带走了洛阳的大量护卫。
这种操作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但知晓历史的玩家们都知道,这年一过,刘渊就要派人来打上党——不打这里,他就出不了太行山,去不了河北,浪不起来。
从这一年开始,整个晋朝就会渐渐崩塌,救火队长只有一个人,而整个中土上的流民,就是星星之火,苟晞灭得了明火,灭不了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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