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权,肖妃当然没有一点浪费,全力投入种植开荒之中,她已经决定好了,等陶侃和杜曾平定完整个荆州,她就要想办法参加剩下的南征大赛,从秀儿的碗里好好撕下一块,坚决不能放松,绝对不能再让别人拔了头筹。
当然,全心投入种国的她并没有观注自己的治下多了一支歌舞班子,这些人给自己办新户籍时,当然也没有在意,毕竟这种事情太小了,像蚊子一样,根本入不了肖妃的眼。
这个十几人的表演团队在办了几场后,便匆忙走了。
他们的歌舞虽然不错,但毕竟没有北方那么好的群众消费能力,南方只贵族才有钱养家伎看表演,普通人也就看个热闹,让他们为歌舞付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城中的玩家和官吏都没有阻止这只队伍的离去,毕竟人家要吃饭不是?
但让肖妃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只说着要北上的队伍一离开武昌,就顺江水去了东晋都城建邺,不但在那边重新注册了文书,队伍的首领赵昊还专门放了视频在网上,庆祝自己的死里逃生。
赵昊在视频里狂热地叫嚣:“什么大山,什么牛人,还不是连我在眼皮子底下都找不到!你们这些馋我身子的狗玩家们,连爷爷的毛都摸不到,吃s去吧!”
肖妃和徐策惨被打脸,网上的吃瓜玩家们哈哈大笑,然后分成两派,一边恭喜日天天苟住了,一派无奈地怒骂赵昊怎么还不死,他的生死基本上已经成为国际上最大的盘了,比赌球还火,知名度直追严大佬了都。
肖妃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拿出私人的二十万贡献,加在了赵昊的悬赏上。
而徐策已经带上装备,踏上去建邺的船。
从现在开始,他将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眼中只有贡献。
第220章 人生梦想
南方,建邺
清晨的码头上人来人往,一艘十多米的大船缓缓靠岸,周围力夫便靠上前去,看能不能帮人卸货。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下船来的都是船客,他们大多自己背着包裹挑着行礼,不需要人帮助,而大船在略停靠了一会后,便又起航,南下而去。
赵昊上次来得匆忙,这次从码头上走下,才仔细观察起这东晋都城的风光。
后世的南京城还没有修外郭,大船只能停在城外的大渡口,通往城中的内河只有小船才可进入,他们一行人是装成南渡的侨民过来,在这里,建邺有专门的机构负责对接这些侨民的户籍,他们从北方的哪里来,就要到南方哪里的侨州报到,比如赵昊自称来自陈留,那么便要留去东晋的这边的陈留郡治所重新入户籍,他的户籍,就是东晋陈留郡——意思和地球上有一个月球人报名点差不多。
侨州的设立让南方也有了很多管理北方的管理,按他们的设想,就是等将来收回北方,这些官吏名义上是哪的,就继续去统治哪里,虽然有点好笑,却也在最初缓解了很大的南北冲突。
只是在两三年后,看到这些流亡者一点没有打回去的意思,还在南方大肆圈地,南方的世家大族们看这些北人的目光,就宛如占了自有土地的乞丐,厌恶非常。
而北方人也觉得南方这些偏远之人对他们不恭敬,还妨碍他们占山圈地,也是极不顺眼,双方遂相互辱骂攻击,但因为如今北方势力大,丞相王导拼尽全力,想将这种冲突暂时维持在嘴炮阶段。
赵昊当年去王敦那是受了的王导的推荐,所以这次准备继续去寻王导的庇护。
从武昌离开时,他们用积蓄在肖妃的市场里购买了不少北方的货物,这些东西在南方很受欢迎,而赵昊眼光好,这次带过来的,是一些药品。
他当时装成一位七测来的女玩家,用第三方支付网络买了十几片磺胺和水蛊药,随后又买了一些中成药丸,就带着姑娘们来到这边。
有了这笔启动资金,就算是在南边,也不会过得太差。
他带着几片药前去拜访了王导,但上次郗鉴的推荐信已经用掉了,他的身份是见不到王导的,但问题不大。
他打听过了,王导有一个姓雷的爱妾,生下了他的二儿子王恬。在王导的嫡妻只生下了长子王悦,在长子去了北地的情况下,次子王恬就成了建邺很多人追捧的存在,这位侧室也母凭子贵,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势,收纳各方贿赂,安排人事紧紧有条,然后去老公那吹吹风,日子过得就很美。
以至于许多求官者先找的是雷夫人,大臣蔡谟称她为雷尚书,更有一次蔡谟在一次宴会上,当面调侃道:“南有雷尚书,北有单从事,这世间风气倒是殊途同归啊。”
北方的单丛事感觉到有恶意暂时不提,南方的王导当场就挂不住面子,怒道:“吾当初与尔父游洛阳时,何曾听闻有克儿也?”
这种“老子和父亲在一起时,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的辱骂足见王导当时的怒火,但蔡谟就很淡然微笑,一脸“看,他急了他急了”的戏谑神情,把王导气了个倒仰,但又无可奈何,王敦败亡后,王家的势力已经不足以压倒其它南渡士族,虽然在姻亲关系下勉强维系着东晋第一大族的底气,可人心复杂,又哪是一点关系就可以让出利益的。
不过,好在雷尚书之戏言虽人尽皆知,但并不影响雷尚书继续收拿贿赂。
在赵昊看来,明明就是王导想用朝廷的官吏任命换得自己的利益,雷尚书不是他推出来的靶子而已,找她和找王导,区别并不大。
只是,走在建邺街头,他敏锐感觉到了差别。
这里的人精气神更差了,连街道上世家大族的车马,似乎都带着一丝颓色。
四月的南方已是莺飞草长,有着隐隐热意,但街道上匆忙来去的下仆们似乎多走一秒,都会生乱。
赵昊忍不住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如今建邺城里从二月起就闹疫,平民区那边特别严重,再仔细问了问,这种病浑身起疙瘩,死得甚惨——操,这不就是天花么??
他心下微微松了口气,走之前,他带着妹子们在玩家那边种过痘了,这倒不怕什么。
于是按着原计划去拜访了那位雷尚书。
隔着屏风,未见到这位女子的美貌,但听那嗓音,已经足够动人。
正好,建邺闹疫情,虽然三片磺胺和两枚水蛊药不怎么对症,但总算是一层保障,这东西一般人家都会留下自用,不会舍得拿来送礼物,雷尚书就记得,王导的长子王悦北上时,夫人将家中的十数枚神药给了那小儿一半带着防身,剩下则装进了夫人最贵重的匣子里,钥匙也放在贴身的荷包里,从不假借人手。
于是,她用甜美的嗓音问赵昊,想要些什么。
赵昊果断地道,他想投雷尚书手下,请她帮着买些陈米,想有个小铺做些生意。
这话让雷尚书有些惊讶,要知道陈米不比粟米、陈麦之类的粮,这稻米储存超过一年,口感便会极差,煮出来的宛如沙子,都是贱民才食,这赵昊要是想买陈米,倒是问题不大,王家的内库就有不少。
至于商铺,街上随便给个就是。
既然如此,她便顺水推舟,答应了赵昊的请求,让他去领铺子和米。
比起这些神药来,她付出的东西微不足道,以至于一整天心情都不错,她亲手把药拿小玉匣装了,让人放在儿子的院里。
晚上还和王导提起了此事。
王导这半年老得异乎寻常的快,四十不到,便已头发花白,只有晚上这片刻闲暇,能听爱妾说些家常小事,缓和心情。
听到这事时,他终是皱皱眉,断然道:“他能从武昌陶侃肖晓手下逃出,必有内幕,你派些好手盯着他,若是有什么人前来寻他,便速拿下!”
雷尚书见他说得慎重,立刻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