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王机的生活还算平静,尤其是得到北方的支持后,由于大量的盐、铁等物的输入,本地的越人部落都很支持他,加上水泥坊、陶坊之类的大形商业作坊招收了许多越人,带来大量产出,他的政令再不像以前那样,只能在番禺周围打转,而是开始渗透到两广之地,甚至连交州(越南)的俚僚都向他表示了善意。
“你说的占城稻种,在林邑国处。”王机吐出葡萄皮,很从容地道,“我打听过了,你想要找话,我可以派人去给你买一船。”
他随便给静*孟岚*深解释了一番,在一百七十多年前(东汉末年),交州南边有一个日南郡,他们那里的占城人乘着中原混乱,在交州南方建立了占城国,独立出去,那时大汉国自顾不暇,便没有镇压,直到如今。
那里四季如一,一年能收三季,河流众多,是块好地,可惜其中区怜族被西方胡教浸透,不服中原教化,如今已经自立力王,因着太远,所以中原已经放弃那边了。
这些孟静深都知道,所以开始时,听着是很漫不经心的,她的主要目的只是得到占城稻,这种稻米味道不怎么样,但却影响了中国的历史,做为一种早稻,它和中国本地的晚稻一起,在宋朝时让南方普遍种上了两季稻,改变了农业结构,成为大宋人口暴涨、商业繁华的保证。
如果把这些推广起来,这次活动怎么都能拿个头名吧?
但当她听到“四季如一,能收三季”时,剥葡萄的手指骤然一停,秀雅的眉头一挑,露出一丝锐利的杀气:“这么好的地方,说不要,就不要了么?”
王机一愣,有些迟疑地道:“占城距番禺甚远,便是海路亦有近两千里,其远甚于出兵兖州,又是化外之地,若是取之,甚难啊。”
那些化外之地,有什么好的?
静孟岚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吃了一口葡萄,思考着自己先前可能点一叶障目了,取占城稻来推广怎么也要个几年,但是要是把那个占城国拿下来,那手上的粮食岂不是瞬间能到第一,谁堪为敌?
但这事得计划一下,越南那边山高林密,不懂地形去的,妥妥就是送的,最好能内部瓦解,然后再派兵去处理。
这事自己一个人做不完,还得找个外援才行啊……
不知道严江有没有兴趣。
于是下线私信。
过了大半天后,对方才懒懒地回复道:“我刚刚在萨珊波斯犯了点事,正在去埃及图书馆的路上,你说的那个小国,最快也要等我明年回国再说了,到时我海路会经过,应该可以处理掉。”
孟岚就很满意,仿佛看到胜利在招手,要是能收回越南,自己势力就不输给苍秀儿了。
另外,策儿的运气好像太差了点,要不然,这次活动就……不要他了?
……
萨珊波斯,泰西封城。
这里后世有一个名字,叫巴格达,是伊拉克的首都,在公元313年,这里是波斯帝国、也是两河流域最繁华的城市。
两幼发拉底和底格里斯两条河流并行,冲击出大片平原,造就了人类最高的农业文明,也为供养这座城市提供了粮食基础,而这里也是丝路交汇的重要地点。
可惜的是因为离罗马帝国太近,这座繁华城市就像个靶子,光最近二十年被抢过三次。
更不用说在北方的高加索地区也是草原蛮族的天下,这些游牧民族不分东南西北,从阿兰人到匈奴人,都有喜欢抢劫繁华农业文明的天性。
但最惨的是十年四前,罗马打败了萨珊王朝,后者只能屈辱地将底格里斯河以东的地区割让给罗马,泰西封因此瞬间从帝国中心变成了边境——它就坐落在底格里斯河边上。
虽然因为丝路断绝而破落了一一段时间,可在严江重新开了海上丝路后,这里贵族都有信心,让这座城市再次成为帝国双子都城的中心。
严江哼着歌骑着马,带着他的老虎走进了这处城市。
“就休息一晚,这里已经是边界了,过去不远,就是大马士革了。”严江愉悦地挑起眉头,rua了一把老虎,“他应该不会取消封地吧,毕竟我现在也是丝路的重要人物,他肯定不想以后贸易船不经过波斯湾,再说了,我那板砖打得有分寸,最多也就脑震荡而已……对不对,花花?”
大老虎扬头咆哮了一声,表示赞成。
主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严江只能遗憾地又摸了一把老虎,都骗你我只是出去玩几天,一定会回来的,你何必要拆穿呢?
看吧,这拆穿了,朋友都没得做了。
第178章 各展其长
元城一战后,石勒残军逃散,北方则继续如往常一样,开始消化起新的地盘。
新玩家基本都是以流民的身份进入各地,他们在获得新的户籍后,便纷纷开始向兖州、青州去混经验讨生活。
没办法,幽州冀州市场基本上都被前一批玩家占据了,其它玩家想要过上古代的小康种田生活,要么向老玩家买银币,要么就只是玩一把白手起家。
而在这两三年里,幽州的农具改良、耕牛推广已经渐渐完成,并且开始向冀、兖、青三州蔓延。
纺织在大亨黄宗钦在这个机会里完成了资本的华丽转身,他开的钱庄,帮助了接近六万户贫农发放了耕牛贷款,虽然其中有非常多的死贷、纠纷,可做为有着政府支持的大商人,他的经济活动有效促进了社会发展,加上他以前存下的贡献点,趁着各座大山为新活动做准备时,就钻了空子,拿了本月的第一名。
幽州的学校这两年的造血能力也非常强,新的学生们到各地各乡后,虽然免不了被本土乡豪各种钳制,但至少将北方的政策、税赋、丁口牢牢抓在手里,大大加强了北方政权的凝固力,在没本地豪强支持的情况下,整个政府却依然在强有力地运行着。
习惯的形成并不需要太长久,在经过两三年的消化,绝大部分豪强士族都已经承认了北方政权,并且积极示好,将自家子嗣送入公立学堂。
而其中,很大一部份贫民因为学习玩家的操作,在运输、工坊这些方面颇有建树,完成了阶级跨越,被称为“新贵”,整个幽冀,都泛着一股欣欣向荣之势。
幽州,蓟县
这里最高大的建筑不是城墙,而是一座新筑的高塔。
这座高塔坐落在城东,石木混建,塔顶有一处巨大的钟,在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每个时辰都会报时一次。
初时人们还觉得有所不惯,但很快,这精准的报时装置便飞快融入了本地居民的生活,成为工坊上下班的时间准绳,学校的老师们则把“拖堂”这个概念明确起来,深刻地值入了学生们的思维里。
清晨,悠扬的钟声回荡在蓟县上空,将不少人从梦中惊醒。
吴王之子司马邺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床上翻滚一番后,拿着枕巾往脸上一遮,继续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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