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我身边,这张床上还躺着别人!
她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着侧卧在那里,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单,从她肩膀上裸露的部分,以及床单上的形状判断,她应该是没穿衣服。
她沉沉地睡着,脸上的表情却很怪异,有些潮红,似乎是喝了不少酒,五官有些扭曲,似乎在生气,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发火,一只露在被单外面的小拳头紧紧握着,好像是刚刚跟谁打过一架似的。
随着她的呼吸,我闻到了一股酒味,她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我努力地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喝了康兆伦的一杯酒,然后就晕得七荤八素,几个人架着我来到这里,给我脱光了衣服……
我似乎是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是一个摇摇晃晃,不能控制自己的女人。
再往后,我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还是不能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我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很疼!
不是做梦,是现实。
我和康纯熙都是光着的,躺在一张床上,而且我隐约觉得昨天晚上自己好像是在一个什么风浪里奋力搏击来着。
难道……?
坏了,坏了,完了,完了!
这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我猛地坐了起来,跳下床四处找衣服。
我刚刚穿上裤衩。
门开了。
康兆伦走了进来,一见我,马上回过身,脸对着门外,怪声怪气地说:“对不起,妹夫,你和我妹妹还没起床呀,我以为你们早起来了,怎么样,昨天晚上是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我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昨天,康兆伦在我的酒里下了药,可能又给康纯熙的酒里也下了药,然后先后把我们俩个弄到一张床上……
我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声,大声地喝道:“康兆伦,你……这事是你安排的吧?”
康兆伦一脸坏笑,却似乎很无辜地说:“妹夫,你是怎么了,我是促成你和我妹妹的好事,你怎么发这么大火呀?”
“去死吧!”
我三下两下穿衣服,刚刚穿上内衣。
“啊——”
我身后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我回头一看,康纯熙醒了。
她用被单紧紧地把自己的身体包裹住了,一脸的恐慌和愤怒,“你,你,你……”
她盯着地毯上我的那些衣服和裤子,一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胡凯文,你,你,你昨天晚上睡在这里?”
康兆伦背着身子,奸笑着说:“小熙,你们虽说是未婚夫妻,可是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们俩就算睡在一起,也没什么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了。”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尴尬的我和愤怒到极点的康纯熙。
沉寂,无声!
空气像是凝固了似的,这种凝固又带着极大的张力,似乎随便都会爆炸似的。
康纯熙刀子一样的眼神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胡凯文,昨天晚上你侮辱了我,是吗?”
我嘴巴里有些发苦,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目前的尴尬,我语无伦次地说:“如果我说我也不确定,你信吗?”
“胡凯文!你以为我是什么不懂的傻子吗?”
空气终于爆炸了!
康纯熙的声音,像一个受伤了,痛到极点的小母兽。
愤怒!绝望!带着瘆人的杀气!
“康小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昨天晚上,你哥哥,啊不,就是康兆伦给我跑了一杯酒,然后我就晕了,他们就把我弄到这里,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我没想到你也……”
“够了!”
康纯熙愤怒地吼了一声,从床上跳下来冲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水哗哗地响着,响声中带着康纯熙极为压抑的哭声。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是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把这件事彻底地说个明白。
告诉她,其实我也是个受害者。
我对她所谓的伤害,是无意的,也是被动的。
但是,事已至此,这种解释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甚至有些滑稽,就像一个小偷偷了人家的钱包,被人家抓了,小偷极力辩白,钱包不是自己偷的,是别人硬塞进自己手里的。
过了一会儿,康纯熙身体包着一件大浴巾从里面出来,一抬头见我还没走,冷冷地说:“怎么,还没看够吗,还要在这儿再看一会儿?”
她的脸上全是水珠,我不确定那是水还是泪水。
我张了张嘴,无力地说:“康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昨天晚上的事,我是无意的,也是被迫的,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
康纯熙突然向我一指,尖声喝道:“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