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手刚抓握住狼的右前蹄,这个家伙惨叫了一声,像被针扎了似的。
我也不知道身体里哪来的一股力量,抓着它的右前蹄,把它的身体一抡,往地上狠狠地一摔。
“噗”的一声,独狼的身体重重地摔在雪地上,把雪地上的积雪砸得四下飞溅。
狼发出尖厉的惨叫声,身子一弹一下从雪地上爬了起来,那只右前蹄哆哆嗦嗦的晃荡着,应该是疼极了。
不过,它的目光变得更加凶悍了,眼睛里充满了血,口水一滴一滴地从嘴里往下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它刚要继续向我冲击,可是我一下转到它的身后。
它艰难地转到身后,又想攻击,可是我又转了起来,我转起了八卦掌的步法。
八卦掌的步法内内的叫法,叫“扣摆步”,也有人叫“蹬泥步”,讲究出拧旋走转,动中求静,静中求动,神出鬼没,最适合处理以弱胜强的形势。
那头狼随着我身体的转动,慢慢地转动着,因为右前腿不是很灵便,它移动得一顿一顿的,但是,它仍是裂嘴低嚎,从口中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里凝结成白雾,颈项上的鬃毛倒立起来,目光凶光四射,似乎恨不能一口吞了我。
我正围着它围着圈儿,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那头狼一下窜了上来,咬住我的左肩膀,没命地往下扯。
我浑身一阵痛楚,疼得透不过气,挥拳向它的眼睛、鼻子上狂打,另一只手抓住它的左前蹄狠命地往后一掰。
只听“咔嚓”一声,它的左前蹄让我彻底地掰断了。
它惨叫一声,松开嘴,瘸着腿调头就跑,可是因为它的两条前腿都受伤了,两条前腿瘸了不能走,它不得不站起来,用后面的两条腿一跳一跳地往前走。
它用后两条腿走,可不如它四条腿跑。
我在后面紧追,我不能放它走了,这可是老天爷送给我的食物。
我追了上去,对着它的后腿狠命地一踢,一下把它踢出去十几米远,重重地摔在雪地上了。
它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可是我刚才的一脚踢得很重,可能伤到他的内脏了,这个家伙两条腿跑进来踉踉跄跄的。
我追了上去又对着他的前胸后背连踢了几脚。
它终于趴在地上不能能动了,肚子一动一动的,血不断地从嘴里淌出来,雪白的雪白上一大摊血。
最后,它终于不动了。
我走过去踢了它两脚,它再也不动了,应该是死了。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抓起它的上颚和下巴往两旁一扯,硬生生地把它的上颚和下巴,整个脑袋撕成了两半。
我可能是饿急了,张开嘴就狠狠地咬了一口生肉,大口大口地咀嚼,一大块生狼肉下肚之后,我肚子里舒服了许多。
突然,我想起了还有苏克拉瓦,他还没吃呢,我撕了块狼肉,走到苏克拉瓦身边,推了推他,“苏克拉瓦,醒醒,醒醒,吃块肉。”
苏克拉瓦一动不动。
我吓了一跳,摸摸他的鼻息。
他的鼻息非常微弱,如游丝一般,若有若无。
我急了,一下背起他就往山下跑。
可能是因为我吃了狼肉的缘故,我身上一下有了力气,我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跑。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来到了城里。
我一进城就问遇到的人,桑林迪住在哪里?
他们听到我说起“桑林迪”的名字,似乎都有些诧异,有的人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表情怪异地转身就走。
我一连问了几个人,都是这种反应。
最后,我终于从一个老汉的嘴里知道了桑林迪的住址,住在城东南的一个地方。
我背着苏克拉瓦往那边走。
又问了几个人,终于来到一幢无比破旧房子的门前。
这幢房子没有门,也没有窗,在本来应该是门的上面是一道帘子,窗户也是几道帘子,和周围的房子的样式格格不入,根本就不像一个居民之家的房子。
而且破旧的就像多年没有人住的房子似的。
我又问了一个路人,确定这里的确是桑林迪的住处。
我只得在外面喊了一声,“请问,桑林迪先生在吗?”
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声。
我只得伸起掀开门帘,向里面张望了一眼,看见屋里面黑乎乎的,几乎见不到一点光亮。
屋里飘散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儿。
味道里有香烛味儿,灰草味儿,还似乎一点点儿的腐肉味儿。
里面的一张矮桌子旁跪着一个身着一件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袍子的中年男子。
男子背对着我,似乎正在打座念经。
我又问了一句,“请问,您是桑林迪先生吗?”
那男子头也不回,冷漠地问了一句,“你找桑林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