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的热风从南边吹过来,让人感觉好像是身处沸腾的热水似的难受。
我对狼崽子说:“兄弟,此地不易久留,我们快离开这里,再呆一会儿,咱俩非让这热风给煮熟了不可。”
我们俩全身都是伤,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向东边走,灰姑娘跟在后面。
我们俩边走边看。
目及之处全是残垣断壁,没有一间完好的房子,整个街道都变了形状,原来本来是直的,现在也弯曲了。
到处躺着尸体,有许多人是光着的,可能是在家里睡觉,就给炸飞了出来。
狼崽子问我,“胡哥,是不是地震呀?”
我摇摇头,“应该不是,要是真得是地震的话,这些房子就倒掉的,可是你看看这些房子的上半部分,不是倒掉的,而像是让什么东西给削去了一半似的。”
“那会不会原子弹呀?”
我苦笑,“要真是原子弹的话,咱们俩早就让冲击波给吹成灰了,还能这样活着?”
“那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厉害呀?”
我想了想,“我估计极有可能是天外的陨石砸到上面的沙漠上然后砸下来的。”
“那,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扁扁嘴,“可能性不大,这么大威力的打击,就算是打了个洞,上面的沙子也早就把那个洞给埋上了。
再说了,就算没有被堵上,咱们俩这个熊样儿,没有水,没有食物出去了也得饿死渴死,也活不了,不如暂时先在这里呆着,先找点水和食物,或者还能开的车,我们开着车,载着食物和水再走。”
他点了点头,“胡哥,你学问大,主意大,我就是个粗货,我全听你的。”
我们俩继续往前走,想找点食物和水,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我们俩累坏了,就坐在一块长条形的大石头上想休息一下。
我们俩一坐上,几乎同时跳起来,这块大石头非常得烫,像一块被火烧过的大铁板一样。
我仔细地看了看这块大石头,长长的,两头是圆的,黑幽幽发着光,上面有无数个小孔儿,小孔里还不断地往外流着黑水。
狼崽子一看有水,马上不顾一切地跪在地上趴上去就要吸石头上的水,我一下把他给拉起来,“我不想要命了?”
他不解地看着我,“胡哥,怎么了?”
我指了指那块石头,“你以前在这里见过这种带眼儿带水的石头吗?”
他眨眨眼,又摇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你就乱喝,我估计这块石头就是那块陨石的碎块儿,你知道这块陨石是从哪里飞进地球的,有没有毒呀?”
狼崽子咧咧嘴,“不会那么惨吧?”
我在和狼崽子说话时,灰姑娘也可能是渴了,走上去用手接了口那石头上小孔流出来的水,刚喝了两口突然痛苦的嚎叫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只见它吐着舌头向我哀哀地叫着。
我发现它的舌头上钉着两条像蚂蟥那样的白虫子,不过要少得多,细得多,有半根筷子粗细。
这两条虫子正拼命地往灰姑娘的舌头里钻,半截身子已经钻进灰姑娘的舌头里了,露在外面的那半截身子已经由白变红了,而且也变粗了,应该是吸了灰姑娘舌头里的血的缘故。
我马上伸手抓住灰姑娘的舌头,用另一只手使劲地拍打着那两只虫子的后半截身体,终于两只虫子不动了,身体耷拉着。
我把两只舌头从灰姑娘的舌头里给拔了出来,发现这两只虫子的头部有一对尖利的牙齿,它不是蚂蟥,是另外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虫子。
即使是死了,它们的样子也非常得凶恶,看上去又恶心,又吓人。
狼崽子看着这两只虫子心有余悸地说:“胡哥,多亏你拦着我,要是我让这两只虫子给咬上了……”
他话音未落,我就觉得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动,我低头一看。
我的妈呀!
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这种虫子,一个个慢慢地蠕动着,张合着两个大牙齿,有几只已经爬到了我的脚踝上了。
狼崽子也连声怪叫,他的脚上也全是这种虫子。
我们俩拼命地拍打着那些虫子。
可是,地上的虫子实在是太多了,拍掉一两个,又有四五个前仆后继地爬上来,我抱起灰姑娘就往前跑,脚底下全是虫子,每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声音,到处喷着白汁。
我和狼崽子跑出了能有二百多米,那种虫子才没有几只了。
我感觉到小腿处一阵阵的钻心的疼,我低头一看,已经有十几条虫子钻进了我的皮肤正在喝血呢。
我使劲地拍打着,狼崽子也拼命地连打连骂。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俩才把腿上的虫子全给打掉了,我们本来就全身是鞭伤,现在可倒好,腿上让虫子钻了十几个血洞,不断地有鲜血往外冒,而且血洞四周又痒又麻,非常得难受。
痒?麻?
我心里一“咯噔”,坏了,这种虫子不会是像毒蛇那样有毒吧?
要是有毒的话,那可就惨了。
我坐下来仔细地检查伤口有没有变得乌青。
还好,没有伤口只是伤口,虽说流着血,但是没有乌青,这说明这种虫子没有毒。
我正在暗自庆幸,无意间看见地上的一只被我刚刚打下来的虫子慢慢地扭着身体。
应该是刚才没把它彻底的打死。
我刚要去再把它踩死,可是仔细一看那虫子,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