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又连开了四五枪,可是还是没打中那两头狼。
那两头狼竭力把头低在两个小山丘的后面,躲避着子弹,却不逃走。
突然,我看见托马斯从他的帐篷里冲出来,端着枪向那两头狼冲。
边冲边开枪,那两头狼调头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托马斯见它们跑了,得意地哈哈大笑,还向天空开了几枪。
我冲出帐篷,对着他大喊:“托马斯,省点儿子弹吧,狼群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没了子弹我们全完了!”
托马斯突然把枪口对准了我,大声喊道:“胆小鬼,我有枪,不要说狼,老虎、狮子来了我都不怕!你不要再说话,再说话我打死你!”
索菲亚从帐篷里冲了出来,一把把托马斯手中的半自动步枪给抢了下来,伸手给了他一耳光,破口大骂。
托马斯一直对索菲亚有意思,被索菲亚打了,骂了,他捂着脸不再说什么。
利奥冲出来把托马斯给劝走了。
索菲亚要我们马上起来,赶紧离开这里。
我们收拾好东西继续前行。
走了近一个小时,天亮了,风也大了。
我们走进了一片盐碱地,地上到处都是亮晶晶的盐碱,我们的车好像在冰面上行进一样。
又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
太阳在天空照着,气温越来越高,车内有近40度的样子,我把外衣都脱了,只穿着件背心开车。
又走了一会儿。
我突然听到车轮胎下面发出“叭叭”两声,
接着又是一阵的“叭叭叭”响,就像是过年放鞭炮一样。
我们的车子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
我赶紧跳下车检查。
一阵如火焰般热的热风扑面而来,烤得我脸上生疼。
我看了看轮胎,轮胎陷进地上的盐壳里了。
原来,因为外面的温度升高了,地上的盐壳受热发生膨胀、抬升,下面就空了,所以,我们的车轮胎才行陷进盐壳里,没办法行动了。
我手搭凉棚向前望去。
前面仍是一片一望无地的盐碱地,到处是如冰如雪一样的盐壳,大地像是被犁铧深耕过一样,一浪一浪地翻翘着,一眼望不到边儿。
我有些慌了。
车子陷入沙地里是可以弄出来的,因为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软沙坑,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身陷盐壳海里了。
就算我们现在把车给弄出来,再往前走,还是会继续陷进盐壳里,根本就走不了。
索菲亚也下了车,看了看情况,无奈地说:“看来是走不了,只能等天黑的时候,温度下来了,我们再走。”
因为温度越来越高,车里也呆不住了,只能是临时搭帐篷休息。
索菲亚用对讲机告诉后面三辆车下车搭帐篷休息,等天黑了,温度降下来了再走。
我们就开始搭帐篷。
索菲亚拿着几根路标牌让我插上几根路标。
这一路上,为了提防我们迷路,走一段路,索菲亚就会下车插上几根路标。
我拿着路标刚插了两根,无意间一抬头,发现远处有两头狼在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心里一沉。
坏了,它们一直在跟着我们!
狼是一种很执着的动物,它们要干的事,就一定要干成,尤其是我们杀了它们的三个孩子。
以狼性来说,它们一定是要报仇的。
现在,它们算是跟我们杠上了!
一场狼与人的血腥撕杀看来是免不了了。
我心里恨死那三个王八蛋了,如果不是他们三个惹是生非,杀了那三个狼崽子,我们是不会惹上这个麻烦的。
目前,只有这两头狼倒不是非常可怕,但是狼是一种群体性动物,有了这两只就很有可能有其他20只,甚至有200只狼群。
一想到有可能被200只狼围攻,我的头皮直发麻。
我向索菲亚使了个眼色,索菲亚向远处一看,也看到了那两头正向这边虎视眈眈瞅着的狼,她也是一脸的惊恐,用手一指,“看,那两头狼一直跟着我们呢。”
托马斯一见,抓起那只枪,对着那两头狼不断地开枪,一连打了十几枪,可是一枪也没打中。
利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枪,爬在一个沙丘上瞄了好半天,一扣扳机,“啪”的一声响,打中了一头狼。
另一头狼拖着这头狼的尸体跑了。
利奥他们三个人一起欢呼。
我却更加害怕了。
前面杀了人家三个孩子,这一回又打了人家的老婆或者是老公,这个梁子结大了,麻烦就更大了。
那三个家伙还在那傻乐呢。
下午四点多钟,温度慢慢降下来了,索菲亚招呼所有人马上走。
她要求今天晚上不休息,走一夜。
我们的车队就上路了。
我边开车边四下打量,希望能看到小桥未久的身影。
如果我找到了她,我就不跟这几个笨蛋一起去什么罗布泊了,跟这些笨蛋一起,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