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人正闹着。
乔治分开众人从外面走进来,问我,“这怎么回事呀?”
我就把事情跟他简单地说了一下。
他伸手摸了摸三娃儿的鼻息,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把耳朵贴在三娃的胸口听了听。
扫了众人一眼,“行了,你们都别闹了,这个娃儿还没死呢?”
他说没死,所有的人全愣住了。
三娃爹战战兢兢地说:“小伙子,我儿子真得没死吗?”
“当然没死了,只不过他现在闭气了,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来救他好了。”
三娃爹连作揖带打躬,“谢谢了,真是太谢谢你了,小伙子。”
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票递给乔治。
三娃娘却走上前一把拉住三娃爹的手,一脸怀疑地对乔治说:“先别给他钱,等他把咱娃儿救活了,再给他钱。如果他是个骗子,我们一毛钱也不给他!”
乔治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说道:“大婶,你放心好了,我救人不是为了钱,是为了积阴德,你们这几个小钱还请不起我乔治施法救人的。”
“那你现在快救呀。”
“现在时辰不到,得晚上戌时三刻,月亮出来了,我才能施法救人。你们等着吧,我晚上再来,对了,你们要准备一些好酒好菜,到时候用得着。”
说着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让我跟他走。
我马上跟着他推开众人走了包子铺。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小心地问乔治,“小土豆,你是真会施法救人,还是假的呀?”
他反问了我一句,“你说呢?”
“我就知道你会看风水、相面,还从来没听说过你会施法救人性命呀?”
他坏笑了一下,“你说得没错,我是不是会,可是,我要是不这么说,你能摆脱那老娘们儿的纠缠吗?”
“啊?原来你真不会呀?”
乔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个大黄瓜呀,咱们这么多年兄弟,你对我的了解还是远远不够的,我的道行做这么点儿小事算得了什么,等着吧,晚上让你见识一下本仙的法力。”
乔治回到旅馆后,告诉我他要睡一觉,让我在晚上七点叫醒他,在此期间一定不要打扰他。
我问他为什么不能叫醒他。
他说他要是见药仙打听治病救人之法。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我把他叫醒了。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跳下来,从床下拿出他的那个旅行袋,对我说:“大黄瓜,我们走吧,救人去。”
出了旅馆,天空悬着一轮明月。
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可视度很远。
我们俩来到香肉包子铺。
包子铺老板,和三娃父母早就等在那里了。
店内的桌子上摆着一桌酒菜。
乔治走上前,也不跟他们打招呼。
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铜香炉摆在桌子上,又拿出三柱香插在里面,手一指,指尖喷出火焰把香给点着了。
又打开酒瓶倒上酒,向天上敬了敬,然后一只手在酒杯里蘸了蘸,往上面洒了洒,又把剩余的酒洒在地上。
如此这般,三次。
然后坐下来,又倒上一杯酒,自顾自地大吃大喝起来。
那三个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吃喝。
乔治的酒量很一般,三两之后,他就完蛋了。
可是,这次,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一瓶白酒全喝完了,脸色一点没有变,就跟没喝一样。
大约半个多小时以后,乔治把最后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抹了下嘴,又拍了拍肚皮,自言自语地:“酒足饭饱,该干活了。”
又对那三人吩咐道:“你们三个抬三张桌子到外面,两张桌子连在一起,把人给抬到桌子上。”
三个人按乔治说得办了,把三娃抬到两桌连在一起的桌子上。
我和乔治从屋里出来。
外面月光如水。
乔治把屋里的香炉拿出来,放在另一张桌子上,点着了香和两个大蜡烛。
然后,他从大旅行包里又掏出那柄桃木剑,盘膝坐在那张桌子上,闭目不动。
因为是夜里,四下深幽静谧,没什么声音。
过了一会儿,乔治开始念念有词,桌子上的香的烟柱儿刚才本来是直直地向上飘着的,现在开始变得呈螺旋状地向上飘。
两边的两根蜡烛本来没怎么动的烛火也开始动了起来,像是被风吹过一样。
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