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忙着招呼客人,突然看见张近正带着个随从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大声地喊:“江小姐,你开店怎么不给我一张请柬呀,真不够朋友。”
江依燕正和几个朋友在说笑,见他来了,走了过来,“张公子,你有事吗?”
张近正指了指货架上的一些古玩,“江小姐你开古玩店,我怎么着也得来捧捧场呀?”
还没等江依燕说话,他走到我眼前,大声地说:“胡掌柜的,你们店里什么最贵呀,给我挑一件,我也表表心意。”
江依燕向我使眼色,意思让我不用理他。
我装作没看见。
肥羊进门装逼,主动伸着脑袋请宰,我哪能放这个难得的机会。
他们张家父子不知赚了多少黑心钱,我狠宰他们一刀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我从后面柜子里拿出一只仿乾隆的珐琅彩碗,“张公子,您瞧瞧这个怎么样?”
他就是来装逼讨好江依燕的,看也不看,很跩地扬了扬手,“江小姐店里的东西肯定没错儿,多少钱?”
我心里暗笑,脸上一本正经地说:“你是行家,我不敢蒙你,这可是小官窑宫款,乾隆爷的爱物,本来呢少五百个是不卖的,今天我们开业大吉,就讨个好彩头,就三百八十个吧。”
三百八十个,就是380万。
这只碗是我一万五收来的民国仿品,我这一出口就是380万,张近正有些傻了。
他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宰得这么狠,一时愣在那儿。
江依燕直过来,“小弟,咱们今天只做内部生意,外人来买咱们就不要卖了。”
“哎,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做生意的开门迎客,内客、外客都是客,把客人往外赶可是咱们做生意的大忌,这可不行呀。”
说着,我转脸对张近正说:“我说得对不对呀,张公子?”
张近正尴尬地咬着牙,听我问他,又因为江依燕在眼前,他咬着后槽牙,故作大方地说道:“江小姐,胡掌柜的说得没错儿,做生意的来者都是客,没什么内客、外客之分。”
“就是,张公子到底是业内的行家。”我把那只碗递给他,“张公子,您……”
张近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江依燕,耸耸肩膀,“既然是讨个好彩头,那我就再加8个,388万。”
我马上说:“得嘞,珐琅彩碗一只,388万。乔治,去拿个上好的楠木盒儿,给张公子包上。”
乔治连忙去找盒。
张近正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今天还有事儿,就不拿了,先放你这放着,过几天我派人来拿。”
说着向后一摆头,他身后的一个随从铁青着脸拿出一张支票,添上388万数字递给了我。
我接了支票放起来。
张近正向江依燕拱拱手,“江小姐,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你了,祝你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
江依燕微微颔首,“多谢了。”
张近正带着两个随从走了。
江依燕走过来,小声地对我说:“小弟,你怎么搞的,干嘛和他这种人做生意呀?把钱退给他,他的钱咱们不赚。”
我不以为然地说:“姐,咱们之前可都说好了,虽说你是东家,但是生意上的事,我说了算。”
她瞪了我一眼,“行行行,你说了算,你说了算,行了吧。”
客人买完了东西,都走了。
江依燕在天卫大酒店定了几桌酒席。
江依燕让他们先去,等把这边的事忙完了再去。
她的那些朋友走了。
江依燕对我说:“小弟,你也一起去吧,多认识几个朋友。”
我摇摇头,“你去应酬他们吧,我还得在这照顾生意呢。”
正这时,那几个公安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问我和江依燕,“你是胡凯文,你是江依燕?”
我们俩都愣了一下,点了下头。
公安说:“你们俩涉及一宗伤害案,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伤害案?”江依燕一脸的迷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公安摇摇头,“江小姐,没搞错。坦白跟你说,刚才我们本来就想进来,但是想到你是公众人物,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也请你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江依燕说:“我要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
公安说:“你打吧,我们等着你。”
江依燕给她的律师打了电话之后,律师让她先跟公安走。
她就和我一起跟着公安上了他们的车。
有几个记者在后面跟着,不断地拍照。
江依燕面色阴沉。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却估计到了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天我和小桥未久打了胖子他们几个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