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了瞧那五百块钱,叹了口气,“想当年呀,五百?就是五千块钱,爷也是随手就撒出去了,得嘞,这钱爷先拿着,等爷以后发了大财,后面添几个零,再还给你。”
“二爷,您瞧您这话说的,咱爷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的就是您的,你先花着。”
酒菜上了来。
我也没什么心思吃饭,吃了几口,把服务员叫来,买了单,让冯世信自己在那吃,我急急忙忙来到古玩市场,找了个专门作旧的。
古籍造假作旧很不容易
古书籍由于大多是用特殊的传统雕版印刷方式和纸张载体形式,造假比较难,
第一是墨:古籍作旧往往用的是化学墨,采取的是影印或复印的办法,一般情况下化学墨色调过黑,而且真正的古籍的墨色是用木版刷印的,比较淡,这浓和淡一旦掌握不好,就容易露馅儿。
第二是纸:宋之前的书籍用纸一般用的是川中茧纸,或用糊扇方帘绵纸,或用孩儿白鹿纸。
这些纸现在几乎不存于世,找不到,只能用高仿替代纸。
现代造纸和古代造纸技术不一样,即使作旧的手段再高,有时候也会被发现。
第三是印:名家收藏过的书籍字画往往都盖有印章,因此仿冒印章是古书字画作伪的常见手段,但是现在作旧印章都是用电脑扫描技术,印章往往做得比较像。
虽说像,但是也并不是不可以辨别的。
印章可以做得像,但印色就不容易做得像。
因为造假者一般要做多方印章,而且往往是一次性做的,印色比较统一。
而实际情况是:古书籍经过多少年,经历了多位收藏者之手,印章是逐步加盖的,印色往往有明显的差别,即使一个人的印章,也往往不是同时加盖的,印色也有差别。
真正的鉴定高手往往通过看印章的颜色,和颜色的先后顺序就可以判断出真假来。
最难的是,作旧古籍的人非常少。
收藏古书籍,在古玩行里属于小众。古书籍不像古瓷、古画、古铜器,玩的人多,收得人也多,利润空间比较大。
利润空间小,玩的人就少,高手就少。
虽说有这么多困难,但是现在我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了,只好把死马当活马医。
还好我手机里还有那本书的所有照片,书的尺寸我也知道。
走着走着。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刚才冯二爷跟我说,说不定我身边有张近正的眼线,我就放慢了脚步,掏出手机,装作拍街景的样子,用前置镜头照了照。
果然,我身后有一个小子鬼鬼祟祟地跟着我。
我心里不得不对冯二爷高明表示了由衷的钦佩,到底是业内老炮儿,如果没有冯二爷的提醒,我就这么直不楞登地去找古籍的作旧的,一旦让张公子的眼线给发现了。
我这出戏还没开场呢,就演砸了。
我围着古玩市场来回地四下转悠,跟这个店主唠几句,跟那个摊儿主扯几句。
古玩市场我可比后面那小子熟,就这么绕来绕去,绕了七八个来回,终于把那小子给绕没了影儿。
在我确定那小子没跟上以后,我才来到一个古籍专卖店。
现在时代变了,做生意不像以前那么一本正经了。
现在的古玩店有点像服装专卖店。
正牌不够,不赚钱,就贴牌卖假货。
十家有八家都玩这种“贴牌”的手法。
这家店的老板姓周,和我有点交情。
我就把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并告诉了他书的尺寸,用纸,还让他按照前面六页插图的风格再给画三页不同的插图。
姓周的老小子要价8000,我还了2000,最后以3000谈妥了价格,告诉我7天后来看活儿。
我从古玩市场出来,给陆秀雯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我想请她吃饭。
她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说:“外面吃不干净,要不你来我们家吧,咱们家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