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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小青走到床边,看了一眼下巴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程然,他的眼睛闭着,看不出睡没睡着。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先离开,还是再等会儿。

房间里的东西并不多,却很脏很乱,门边总共就两双鞋子,却东一只西一只没有成对摆放。沙发上堆着脏衣服,地板很久没有拖过,砖缝里积着黑黑的灰尘。书桌跟办公室一样,码着高高的文献资料,落了一层薄灰。

苗小青掏出手机,对着脏乱的房间“咔咔咔……”拍了七八张照片,每个死角都照到了。

师兄妹一场,掌握点儿他的黑历史不过份吧?

苗小青坏心想儿地想着,坐到他的书桌前,翻开桌上的文章,看了几秒,连那个一长串的题目都看不懂,只是大致明白这是篇高温超导的文章。

她直接翻到署名,竟然是安德森,她释怀了。

1977年的诺奖得主,菲利普.沃伦.安德森。苗小青对他唯一的了解就是,他的高温超导的文章不适合学生看,太难懂了,或者说是根本不可能看得懂。

她把文章放回去,收回手一看,刚刚捏过文章的三个手指头,污黑得像刚拿过煤炭一样。

被扔在这里积灰,说明天才程然也不懂安德森啊。

她的心里一阵舒坦,又环顾整个脏乱的房间,忽然一秒都忍不下去。

她去卫生间找到毛巾,扫把和拖把,拿出看家本领,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物理陈列得井井有条。

站在焕然一新的房间里,她皱眉看着沙发上堆着衣服,也不知道洗没洗过,她思索了几秒,找了个大袋子一股脑地装进去,拿了一只鞋卡着门缝,抱着衣服去了公共洗衣房。

回来时,程然醒了,抱着被子坐着,对着陌生的房间出神。

“你醒了?”苗小青走过去问,“还发烧吗?”

程然回过神,“是你收拾的?”

“嗯。”苗小青又问了一遍,“还发烧吗?”

程然拿手盖在额头上,一会儿又拿下来,“不知道。”

苗小青无语,翻出自己带来的体温计递给他。又看到窗台上摆着好些药袋子,“哪些药是你吃的,我给你拿。”

程然的精神还在相当恍惚的状态,他抬起手搓了搓脸,才接过体温计夹在腋下,“烧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来过几拨人,走的时候都留下一袋药,我没去看,也没吃。”

“都是女的?”苗小青问。

“男的谁会来?”

“人缘不错呀。”

“你挺酸的。”

苗小青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挺幼稚的,把脸转开,“食堂开了,你想吃什么?”

“你去给我买?”程然问。

苗小青本来也打算替他跑趟食堂的,爽快地点头,“嗯,我给你买。”

“我想吃咸豆腐脑。”

“……”苗小青提醒他,“现在是下午5点半,食堂的豆腐脑只有早上才供应。”

“是你问我想吃什么的。”

苗小青深吸一口气,“你不能想吃点白粥,面条之类的?”

“就只想吃咸豆腐脑,”程然执着地说。

“这个时间去哪里买咸豆腐脑?”

“行了,我不吃了!——阿嚏!”程然喷出两条鼻涕,连忙拿手捂住,“纸巾——纸巾!快!”

苗小青扯了几张纸巾递给他。

程然刚擦干净,鼻子又一阵刺激,“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苗小青递了两次纸巾,索性把一整包都放他腿上。

好一阵子,房间才安静下来。

程然的鼻头被捏得通红,眼角挂着泪液,狼狈得就像只刚被遗弃的流浪狗。

“是你问我的,”他说话带着浓重鼻音,“既然你只打算给我买白粥面条,那还问我干什么?直接去食堂买不就行了?”

说完挂在眼角的泪液就滑了下来,那模样看起来真是弱不禁风,多愁易感,好像被甩过一百次似的。

苗小青心头一阵无奈。

这个病弱的样子,比他高傲冷漠的时候顺眼多了。

她拿出手机查了下,东门一公里外的商业区有家生煎包店,全天供应豆腐脑。

她伸出手,“体温计!”

程然取出体温计,自己也没看就给了她。

“39度2,你先吃药。”她把退烧药拿给他,又在墙角的纸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钥匙在哪儿?”

“干嘛?”

“吃了退烧药你肯定会想睡,”苗小青耐心地解释,“我去给你买豆腐脑,要是带了钥匙,回来就不用吵你起来开门了。”

“在我裤兜里——”程然看向沙发,充血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我的衣服呢?”

“我给你拿去洗了。”

“全都洗了?”程然瞪着她,“那我穿什么?”

“你不是有睡衣。”

“我穿着睡衣去一楼取衣服?”

“啧——出门就要面子了?”

程然垂着头,闷声不吭。

“要我帮你取回来,你直说不就不行了?”

程然不语。

苗小青嘱咐他多喝水,就出门去给他买豆腐脑了。

她打车去了离学校一公里远的商业街。

走进商业街,她没去留意街道两旁店铺里的商品,只盯着招牌看,找到卖豆腐脑的生煎包店时,十米外一家高档户外品牌的专卖店也进入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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