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看着马上雄姿英发,面如冠玉的少年,商震心神便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三十年前,宋缺孤身一人前来飞马牧场之时。
若非对方当时的评价,还有自身的努力,他或许今日也爬不到这个位子。
而此时,对方容颜依旧,自己却是步入中年,天年不永,这种感觉,更是令他徒然生出几分岁月蹉跎之感。
“执事梁治、柳宗道、陶叔盛、吴兆汝……拜见镇南王!”
此时,跟在商震后面的四人也纷纷拜下。
“嗯!”
方明点点头,却没有第一时间命令他们起来,反而不断打量这四人,刀锋一般的目光,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来人!”
方明挥挥手,两名宋家家将便上前:“主公有何吩咐?”
“将陶叔盛拖下去,砍了!”
“遵命!”
陶叔盛大惊,但他原本就跪着,武功施展不开,两名家将却是行家里手,直接上前,擒拿手扣住脉门,便再也动弹不得。
“王爷,这……”
商震跟其余的三个总管大惊,但却没有动手。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明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而主人要杀一个仆从,又需要向谁解释?
更不用说,方明背后还有一千虎视眈眈的精骑了。
“不要啊……我不服……我要见夫人!”
陶叔盛挣扎着,大声叫喊,可惜什么用都没有,被两个家将拖下去,随后便是一声惨叫,当即恢复了寂静。
“启禀王上,此人已伏法!”
两名家将上前交令,又出示一颗血淋淋的首级,令商震几个心头一寒。
“你们莫非以为孤是暴虐之人,喜好杀人为乐么?”
方明冷哼一声,还是解释了一句:“此人勾结外敌,欲卖我牧场,岂不是死有余辜?”
“若是如此……倒真是死不足惜!只是……”
这句话一说,商震等人的脸色才略微好看一点,踌躇说着。
“你们放心!只要命人详细搜查此人住所,身上,仆役,以及对平时言行核查,便可得到结果!”
“遵命!”
商震当即将众人迎入飞马牧场,安排食宿,又命人彻查陶叔盛住所,没有多久便急匆匆回来,手里拿着一叠信笺,脸色异常难看。
“此人果然与外人勾结,甚至还不止一个势力,当真该杀!”
商震伏地请罪道:“小人识人不明,请王爷责罚!”
“罢了!”
方明摆摆手,旋即就看到了宋鲁、宋师道等人敬畏的目光。
心知他们必然以为自己有着什么秘密的特殊情报渠道,心里更增敬畏,因此只是一笑,显得高深莫测。
实际上,只是从原著中知道陶叔盛此人意志不坚,最容易背叛,刚才一见面又用天眼望气术一看,当即便发现不对。
而以他此时的身份、地位,当真是杀了也就杀了,便是杀错了,又如何?
“念你如此多年,辛苦经营马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便饶了你的失察之责!”
方明坐在主位上,徐徐饮了一口热茶,不急不缓地道:“之前我军对巴陵用兵,你们这里如何?”
“襄阳方面似有动作,幸喜王爷用兵如神,巴陵转眼即破,又有竟陵守军之助,倒也平安无事,只是……”
商震面有难色。
“直说无妨!”方明淡然道。
“只是……还有一伙匪徒,恋栈不去!属下无能!”商震羞愧道。
“可是四大寇?”
方明道:“孤这次出来,便是要一举剿灭他们,如此,我方才能安稳无忧,进窥襄阳!”
这四大寇,乃是趁着兵荒马乱而横行一时的盗匪,穷凶极恶,杀人如麻,人数更是有着五万之众!
其中三个“寸草不生”向霸天、“鸡犬不留”房见鼎、“焦土千里”毛燥只是小人物,唯有匪首曹应龙却是石之轩的记名弟子。
这个精神病人既然布置了曹应龙为棋子,便是为了暗中掌控四大寇的马贼力量,作为万一之用。
甚至,这曹应龙身家还颇为丰厚,掌握了不少搜刮来的财宝密藏。
“此人似乎对石之轩心怀不满,又有家眷,乃是个可用之人!”
以上御下之道,最关键的便是属下要有着敬畏,或者有把柄在手!
说出来很现实,但若一个组织没有最基本的暴力力量,又哪里来的忠诚?
方明依稀记得,这曹应龙的家眷在四川,刚好是自己的半个地盘,还能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