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咕噜一声,已经将第七杯酒喝下:“好酒,果然不是凡品!不知老者何名?”
那老人见方明喝下第七杯酒,本来脸上已经带出冷笑,但片刻之后却已经转为惨白,缓缓道:“老夫韩伶!添为主人座下酒使!”
这貌不惊人的老头,居然就是快活王座下酒之使者!
熊猫儿与朱七七差点跳了起来,此时又听那韩伶道:“你既然已经喝下了我那第七杯毒酒,此时为何还能安然无恙?”
朱七七与熊猫儿听得又是一惊,原来就在刚才,方明饮酒之间,居然已经与快活酒使进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毒功比拼!
“区区一点毒素,还无法奈何得了我,倒是韩使者前来,难道是为了那个阴阳人的么?”
方明笑道。
那色之使者江左司徒后裔乃是阴阳人,方明此是骂人揭短,就连旁边的金无望都是脸色连变。
“好……好的很!”
老头韩伶大笑间,一抹湛蓝寒辉骤然从桌子底下绽放!
这老人的两条裤腿本来空荡荡一片,此时却有两柄蓝色的长剑伸了出来。
他以剑做腿,这几十年如一日下来,恐怕已经将两柄剑练得如同自身肢体一般,更兼剑上淬毒,犀利无比,骤然发难,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抵挡,实乃武林第一阴毒的外家兵器。
方明微笑不动,任凭剑刃刺破桌面,来到自己眼前。
晃当!
就在蓝色双剑距离方明胸前还有寸许的时候,韩伶突然脸色一变,直接倒了下去,一张脸瞬间变成黑紫之色。
“好烈的毒!”沈浪叹道。
“你的毒没有毒死我,你自身却被我毒倒,还有什么话说?”
方明淡然对韩伶道,这种场景,即使是朱七七都知道这位酒之使者已经在之前的交手当中大败亏输。
就在韩伶倒下的时候,金无望的面色已经是数变,突然间一咬牙,上前抱起韩伶,整个人已经仿佛一阵风一样飘了出去。
方明自斟自饮,完全没有理会。
沈浪奇道:“怜花兄居然不管?”
方明道:“金无望乃是财富使者,他见到酒使有难,自然必须相救,而我若阻拦,却是与沈公子为敌,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浪苦笑道:“我宁愿我们一生都没有为敌的时候!”
“哈哈……快活四使名过其实,当真无趣到了极点,沈兄以为然否?”
方明大笑,他此时携力挫乔五、花四姑、快活酒使之威,说出的话不论是谁都得仔细听听的。
而他居然还想将之前的品酒论英雄进行下去。
沈浪道:“怜花兄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一句,‘天下英雄,唯沈浪与怜花矣’,在下可是愧不敢当!”
方明摇摇头:“沈兄错了!天下英雄,唯有沈浪一人而已,在下不才,最多算半个,武功虽然尚可,却少了沈浪你身上这种义薄云天的豪气!”
他此话一出,酒楼仅剩的朱七七与熊猫儿顿时动容,本来他们以为方明眼高于顶,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却没有想到居然如此看重沈浪。
“怜花兄如此抬举,在下真是受之有愧!”沈浪笑了笑:“比如猫儿兄弟,论起义薄云天的豪气,绝对比在下强得多了……”
“熊猫儿虽然名声不显,但已经比江湖上九成九的人强,可惜比起你来还是有所不如……”
方明摇摇头,道:“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此等人品武功,沈浪你英雄知名当之无愧,也只有一颗英雄的心,才能练成英雄的武功,我很期待与沈兄交手的一天……”
说罢,方明起身,突然来到了酒柜之后。
木屑飘飞当中,一名蓝衫人已经狼狈逃窜而出。
“姐夫!”朱七七惊讶道。
原来这被方明逼出的人,居然是她姐夫,号称‘陆上陶朱’的范汾阳!
“哈哈……七七小姐久未出门,居然连悦宾楼是自家姐夫的产业也不自知……”方明转到范汾阳身前,此时这个面对任何事都从容不迫的汉子,额头居然流下冷汗。
“范老板,幸会幸会!”哪知方明突然微微一笑。
“刚才得以聆听足下高论,佩服不已!”范汾阳勉强笑道。
“范老板家财万贯,在下一向仰慕得紧,不若我们打个赌如何?”
方明突然说道。
“打赌?在下生平……”范汾阳刚想拒绝,却突然改口:“不知道公子想如何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