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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时间,她可以静静享受一会儿在轮渡上的时光,倚着栏杆欣赏湄公河两岸美丽的景色。

不过很不幸,她好像对今天拍的这款香水有点过敏。可能拍的时候,最后一个镜头香水冲着她喷多了,陈诗酒拍摄完没多久就开始狂打喷嚏。

喷嚏打到最后实在控制不住,就一个人钻进驾驶室找到开船的船长,问他能不能借自己一点防敏安定类的药物。

船长让会中文的船员先带她去洗手间洗一洗鼻子,他去帮她找找备用医药箱里有没有氯雷他定。

陈诗酒去洗手间冲了一把鼻子,感觉症状缓解了好多,索性就靠在洗手间外的走廊栏杆上吹风做深呼吸。

大约三四分钟后,船员给正在吹风的陈诗酒送来了一盒氯雷他定,居然还是贴心的中文版,陈诗酒如获大赦,接过药后弓腰谢个不停。

船员连连摆手,随后指了指身后的一个身影,对她说:“是那位叫李云泰的中国先生,好心借药给你的。”

“李云泰?”

这不是《情人》里男主角的名字吗?

陈诗酒迷惑地仰起头,顺着船员手指的方向望去。

不太敢相信。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他就是那位中国先生“李云泰”……?

陈诗酒难以置信地试探性轻叫了一声:“陆星寒?”

陆星寒站在轮渡的那头,夕阳余晖把他脚前的走廊烫成了西柚色。

夜色正试图尽快捣碎最后一丝日光,她看见他身后的天空被粉色、蓝色、橘色、紫色糅杂在了一起。

一阵奇异的声音,在河面如雾气一般弥散开来。

陈诗酒耳边响起了《情人》里的那句:“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

是的,正如她此时想说的:她认识他,记忆的深处永远记得他。

湿漉漉的空气、闷热的河风,船上站着的这个中国男人,夕阳正坦荡地照在他的身上。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意外地遇上他了,只觉得一切仿佛梦幻得不太真实。

恍惚间,河面上的光色暗了下来,光线把他整个人折入偌大的暮景里。

如梦悠长般,他对她说:“好巧啊,陈诗酒,我们又见面了。”

她手扶着渡轮的栏杆,带着点鼻腔不适的糯糯鼻音,整个人讷讷地回他:“是啊,真的好巧。”

作者有话说:

理一下时间线:

2013年初,19高三的寒假在乌列尼遇上小陆

2014年暑假,19大一马上升大二,在上海重逢小陆

2015年暑假,19大二升大三,在胡志明重逢小陆

下一个地图就是2015年9月,很生气的小陆在纽约找到了在越南撩完他不负责任逃跑的19,然后开始甜甜搞恋爱

第30章

陆星寒今年已经第二次来胡志明了。

这儿没有四季之分, 热带季风气候之下,这里每一天都是随心所欲的夏天。

上次来是年初陪着孟董到这儿给新工厂选址。

如果过几年后回首孟董当初做的这个到越南开设分工厂的决定,会发现这是摩安问鼎中原极其重要英明的一步棋。

又或者这个计划在董事会搁浅了两年, 而两年之后再执行开设海外分工厂的计划,可能后来摩安的那场危机, 兴许就彻底成了风雨飘摇之中翻船的渡舟之战。

若要真给胡志明一年的气候做个较真的划分,那么这儿一年就只有两季:旱季和雨季。

现在是八月正值雨季,但东南亚的雨季并不像国内江浙一带的黄梅季那样缠绵悱恻, 一天之中降过一两场不意外的过云雨, 经过太阳一两个小时的暴晒,地面就又会干涸的像沙漠一样。

天空频繁明暗交错, 时而阴云密布, 时而干净如洗。

马上入夜,天气总算能稳定一点了。

今晚孟董和越南当地的政客以及瑞士药厂那边的人有饭局, 陆星寒因为鼻炎犯了就没去。

实在忍受不了越南这种湿度爆表又四处草木横行的气候, 这里适合植物野蛮生长,不适宜怕寒不耐暑的人类居住。

一天连着磕了三顿氯雷他定加喷辅舒良,陆星寒的鼻子还是痒到像是有虫子密密麻麻在爬。

什么鬼气候,空气里全他妈是过敏源。

摩安在当地有个原材料供应商, 给陆星寒下榻的酒店连夜送了两个iq air的空气净化器过来,顺便给他出了个主意,可以去湄公河上坐轮渡给鼻子做个天然理疗。

河面上湿气大, 粉尘少, 且两岸多为建筑物, 没有陆星寒讨厌的那些热带植物。

来胡志明两天, 除了戴着n95口罩去远郊选定的那几块地皮上探址, 陆星寒就老老实实地待在酒店的房间里, 靠着两台空气净化器续命。

孟董见他喷嚏不停,毫不手软地损他:“出息,一个养狗的人居然也能过敏,狗毛可比越南的空气毒多了。”

陆星寒真后悔没把狗一起接越南来,否则孟董在说这句的时候,他可以拍拍狗头,指使狗把孟董懒散丢在客房地毯上的高跟鞋给叼出去当垃圾扔了。

供应商原本给陆星寒派了车送他来轮渡这儿,陆星寒嫌矫情,干脆自己打了辆的士到渡口。

轮渡的船票合人民币不到五块,陆星寒买完票上了轮渡,下到底下一层拣了个位置刚坐下,就接到陆董给他弹了个语音微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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