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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她这两年奋斗来的成果。

也让她一点一点,重新捡起自己的自信。

今晚和陆星寒独处,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一无所有的陈诗酒。

卑微、籍籍无名、手无寸铁之力。寄生在日月塔尖,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顶级人生,却时刻如履薄冰。那些看似光鲜亮丽,实则黯淡无光的日子,终于全都成为了过去。

瞧,没有陆星寒,她照样也能把自己过成了人上人。

这感觉,可太他妈好了。

当初和陆星寒一起去恒隆逛精品店,等着陆星寒为自己刷卡,一边享受店员艳羡的目光,一边暗暗承受她们背后轻易嘲弄的点评。陈诗酒如今,也可以大方坦然地坐进vip室,独自等待店员们,恭敬地先为自己奉上试衣的茶歇点心。

可惜,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相比于乌列尼的山川、河流、草原、星空,这些昂贵的奢侈品,成了陈诗酒眼中,最廉价、最没有意义的事物。

九点刚过,手机来电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屏幕上跃动着一串数字,归属地来自上海。

陈诗酒不会不认得这个号码属于谁,只是这串数字,在她的手机里,再也没了备注。

陈诗酒一边往脚上套靴子,一边抓起随意丢在床上的外套,出门前,拧头对鲁尼说:“一会你核对好了,直接关电脑就行,我回来再看。出门的时候,锁好门,把房卡送到酒店前台,我回来直接去前台拿房卡。”

鲁尼疑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么晚还出去?”

陈诗酒:“大人的事儿,小孩少问,乖哈。”

鲁尼一边朝她丢白眼,一边无奈耸肩。

大概是陈诗酒太久没接电话,铃声刚歇下,短信很快就进了来。

“车停宾馆大门口,后面有车,保安在催。”

陈诗酒迅速瞟了一眼信息,摁灭手机亮屏,快速闪人。

四月的上海,相比乌列尼,实在太暖和了。

陈诗酒手上搭着外套,觉得自己出门前拿了它,简直多余的过分。

还是那辆熟悉的哑光深空灰色帕加尼。

陈诗酒有点疑惑,这车,zero那块的巷子好像进不去,没法儿停吧?

出了旋转门,陈诗酒一屁股坐了进去。

陆星寒故意使了个小心眼,以为她会带着小男友出行,就故意开了辆只能两人坐的跑车。

本来就热,一进车,陈诗酒就觉得车内快赶上上海入夏的温度了。

一看空调,30度。

有病吧,大开春儿的,谁还放空调,一开还开30度。

陈诗酒身上的羊绒衫,被空调越捂越热,不多会,满脖子都是薄汗。

降了车窗,凉凉的夜风吹进来,好受了点。

“故意的吧?”

陆星寒:“热就自己关,别装,这车你不是很熟悉吗——?”

陈诗酒听腔,就不客气地摁掉空调,甚至滚动起车上的音乐,自己找了首适合这辆车发动机嗡嗡低音炮的电音曲子。

“你脚下有水,渴了自己拿。”陆星寒说。

上车的时候,陈诗酒已经注意到副驾驶位放脚的地方,零散放了几瓶依云水。

陈诗酒弯腰捡了一瓶起来,拧开灌了两口凉水,这下彻底把身上的那股燥热压了下去。

“介意我抽烟吗?”陆星寒很少抽烟,只有在连续熬夜加班的时候,才会点两根解解乏。

但是今天,从见到陈诗酒开始,他就不停地点烟,除了晚上饭局那会儿,嘴里就一直吞云吐雾。

陈诗酒摇摇头,示意他随意。

车是他的,没道理他的地盘,她还反客为主,那也太不识相了。

陆星寒却失神的,在唇角溢出了一抹苦笑。

“算了,还是不抽了。”

……

陈诗酒:“抽呗,明天我回乌列尼,就能把肺给养回来。”

陆星寒皱了皱眉,手握方向盘,看着她,心痛却克制,一字一句地说:“以前你从来不让我点烟。”

第5章

上海市政财大气粗,先是冬天,在道路中间的绿化带摆上了昂贵的北美冬青。轮到这会儿开春,已经把各种上相的月季尽数就位。

一路飞驰过去,让人入眼繁花缭乱,好像全中国的月季,都供到了上海一样。

陈诗酒开始有点贪恋南方的春了。

她坐在车里,很久都没有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街景,她有一种莫名的心酸,好像眼前那些飞驰而过的画面,是她走马灯一样的青春。

那些年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陆星寒从反光镜里看了她一眼,问:“你在想什么?”

陈诗酒捧着只剩半瓶水的矿泉水瓶,神情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她的视线飘的很远,心平气和地说:“在想我们的孽缘,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她自嘲地笑了下:怀念是惩罚,惩罚念旧的人。

***

故事的开始,要从丢失的那只狍子说起。

2013年的冬天,陈诗酒家圈养的傻狍子,又双叒叕一次走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赫吉说快过年了,年底要杀只狍子,摆上一桌狍子宴,请她的几个老姐妹上家里喝点小酒,家里的狍子可能听懂了,所以最近时常逃命似的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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