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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韩敬章派来的车就停在了医院门口,两人收拾好东西快速钻进车里,一切手续都留给秘书。
车子行驶出市区,足足有五六小时的车程,最终停在一个村子的村口。
韩敬章早年在这儿买了块地,盖了幢二层小楼,不太大,从外面看是暖黄色墙壁和透明的落地窗,院子里还铺着鹅卵石,种了棵合欢树,远远地就能看见。
也算是村子里的特别一景儿了。
两人接过钥匙,推开门把东西搬了进去,除了一些衣服和吃的之外,房子里几乎算是应有尽有了。
韩阳经过这么一折腾脸都白了,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沙发,之前又是洗胃又是喝水的把胃伤的够呛,这会儿就开始疼了。
程远手脚利落的倒了杯水给他,转头钻进厨房,把东西一样样的归置好,随手划过料理台时,浑身一僵。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有些灰尘的指尖,倏然皱眉,久久凝目,直到门铃声不耐烦的催促起来,才浑身一个激灵快步回了客厅。
推开门,外面站着的一位,模样二十五六,身高一米八多,梳着短短的寸头,皮肤有些黑的男人,看见他的时候脸上挂着一副朴实的微笑:
“我看这儿今天住进来人了,想提醒你们一下,瞧这天气晚上准得下雨,你们院子里的东西能搬进来就搬进来吧,不然都浇坏了。”
程远看了眼院子里的桌椅和一些装着东西的纸箱子,点点头,推开门侧身:
“进来坐一会儿?”
那人揉了揉自己粗硬的头发茬,从怀里掏出个罐头瓶子,塞进程远手里:“不坐了不坐了,就是来跟你们说一声儿,省得那么好的家具让水给泡了。”
说着,就匆匆忙忙走了。
程远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总归他和韩阳要在这儿住一阵子,村民邻居的早晚会认识。
他抬头看了看天,的确有点阴了,干脆一口气把外面的东西都挪进来,又扯了张塑料布铺在院子里的花坛上。
等他转过头回来的时候,韩阳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时不时皱着眉,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程远把人抱进二楼的卧室,也脱了衣服一起躺上去,两人窝在被子里互相拥着,没多大会儿就双双睡着了。
程远这觉睡得很香,许是这两天折腾的乏了,外加又干了那么多活,铁打的人也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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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韩阳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六点,窗户外噼里啪啦的下着小雨儿,楼下飘来一股米香味,似乎还有人说话的声音,热闹的很。
他冲了个澡,换了件儿衣服,才沿着楼梯下去,远远地就看见有人扯着大嗓门在自己家忙里忙外的。
韩阳皱了皱眉,刚睡醒嗓子还有些哑,声音听起来格外的低沉:
“你是谁?”
第24章暖房子的齐海龙
“你醒了啊!”那人见他下来,忙不迭站直两只手在身上擦了擦:“我叫齐海龙,就住在村头。”
韩阳点点头,打了声招呼之后,就钻进了厨房里,凑到程远身边,用胳膊肘怼了怼他,一脸的不乐意:
“我这睡个觉的功夫你就把野男人招进来了?”
程远回头看他一眼,顺手把刚洗完的菜放进沥水篮子里,转头冲着韩阳脸蛋就掐了一把:
“胡说八道,人家是好心来给咱们送吃的。”说着晃了晃桌子上的酱菜瓶子。
韩阳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水渍,打开酱菜瓶子闻了一口,瞬间五官都揪在一起:“这什么味儿啊,臭哄哄的。”
“酱菜都这个味儿,闻着臭,吃着香。”程远说。
季阳撇撇嘴,赶紧把那瓶子放回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跟着我你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人家一瓶子酱菜就把你给收买了,真不值钱。”
程远知道他是故意耍小性子,不仅没生气,反倒还觉得心里跟长了草似的,就想好好稀罕稀罕这韩小贱。
转过头擦干了手,又顺势在韩阳屁股上拍了一下:“家里来客人你不去招呼,还在厨房跟我甩脸子?”
韩阳也不知怎地,莫名对程远这种‘过日子’的语气格外受用,回头吊着眼梢眉目含笑的瞪了眼程远,乐颠颠的出去了。
齐海龙见他出来,忙起身,站在沙发跟前儿有点不知所措:“要不我就不在这吃了,你看我酱菜也送到了,你们慢慢吃吧,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