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纳闷儿了,从他记事开始,只要他韩阳勾勾手指头,无论男的女的多有权有势都恨不得前仆后继的往他床上躺。
唯独这个程远,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不过就是一个搬砖的,竟然敢对他爱搭不理,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韩阳自尊心受挫的同时又觉得还有那么一丝丝刺激。
他伸手慢慢抚过程远浓密的剑眉,然后是高挺的鼻子,韩阳突然想起来,忘记谁说过“鼻子大的男人,下边那地方也大。”
他偷着笑了笑,一只手钻进被里,正打算一探究竟。
结果刚碰到睡裤边缘,就被人一把抓住偷偷搞坏的手,那手掌紧紧的把他整只手都包裹在里面,温暖滚烫。
“你想干什么?”程远的声音在头上传来。
韩阳讪笑两声收回手:“我就是想看看你晨勃什么样儿。”
程远掀开被子下地,看都没看韩阳一眼:“今天我要去工地。”说着,已经拿起浴巾钻进浴室里。
简单梳洗过后,韩阳开车把程远送到了工地。
平时韩阳都是坐公司的车来视察,而工地的车普遍也是货车或者面包车,今儿突然来了这么一辆扎眼的红色超跑,自然而然的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程远从车上下来,这些人更是目瞪口呆,只有薛江凑过来,弯腰往里看,一眼就看见了韩阳,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
韩阳开车离开,薛江一脸不高兴的用胳膊肘推了程远两下:“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傍上了个这么个金主也不跟兄弟说一声。”
程远往后退了一步,他还是不习惯别人与他有肢体接触:“胡说八道。”
薛江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承认,撇撇嘴也没再追问下去,眼睛却忍不住对韩阳离开的方向看了又看。
另一边,送完程远的韩阳直奔公司,听说医院里的董丽珍有了好转,公司里的骨干有的去了医院,偏向韩敬章或韩阳的干脆找个理由不来了。
恐怕现在一群人围在董丽珍病床前头,就等着老女人什么时候醒了,好第一时间献殷勤。
韩阳心思也没在工作上,现在落地窗前边,低头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他从来没把这里当家,也更加没有把韩敬章当亲人,踩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土地上,却让他没有一点自豪的感觉。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韩阳接通,里面是李宗的声音:“我说韩公子,今儿秦家那小子回来了,出来聚聚?”
“成,地址。”韩阳心烦,想着回去看见程远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就觉得难受,还不如去找个乐子。
秦时是秦家的独子,家里世代都是军人,红色背景,两人原本也算得上发小,结果没几岁他就跟着亲妈出国了,听说后来秦时也入了伍,仔细算算两人已经有将近十多年没再见过了。
下午回去冲了个澡,没看见程远,想着他应该是还在工地,心底下就更肆无忌惮了。
到了李宗的饭店才发现,这人已经喝的东倒西歪,看见他来拉着他衣领就叫哥们。
秦时是军人,兵窝里出来的酒量都好,李宗醉的满口胡话,秦时也就是两颊微红,神色坦然地看着他。
韩阳拉着李宗坐下,又点了两个菜,这才跟秦时聊了起来,起初还有点拘束,后来三杯酒下肚这话匣子就开了。
“部队一群糙老爷们,你这一待就是九年,真是个爷们。”李宗大着舌头说。
秦时嘶一声又干了杯白酒,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花生米,典型的一副兵痞子样:“哪有那么伟大,我家一半都是兵窝子里出来的,早习惯了,在家跟部队没什么区别。你呢?”回头问了句韩阳。
韩阳耸耸肩,跟着喝了杯白酒,顿时脸都白了,咳嗽两声。
李宗抢话:“他啊?在国外逍遥了几年,这不今年回来抢家产来了吗。”
秦时点点头,显然也没过多意外:“回来也好,这回我也不走了,在这寻摸个闲职,吃吃皇粮,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李宗哎呀一声,把酒杯摔在桌子:“我记得你丫小时候最野,上蹿下跳的,谁也不敢惹你。”
韩阳刚出生的时候见不得光,韩敬章便托朋友安排他跟他妈住在军区大院里,这才认识了秦时他们。
一提起小时候,也来了兴致:“那时候你总欺负贺家那二小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谁让他长的跟大姑娘似的。”秦时摆摆手,歪着脑袋琢磨一会,又说:“听说当年也入伍了,好像现在官儿混大了,直接混到皇上身边去了。”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韩阳说。
李宗猛点头附和:“可不是嘛,你说你当时那么欺负人家,这贺家二小子要是个记仇的,你未来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