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就是瞧见今日这个场面,忽然想起来她身为王府的女主人,又是季长老的亲孙女,都要被你冷落,那你府上那些没什么家室地位的妾室们,岂不是更惨了?”
苍梧的话语中带着嘲弄,听得沉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良久之后他才平复下来道:“多谢提醒。”
苍梧盯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冷冷的收回视线。
“你除了那一次动过我的灵介,后面还有没有起过心思?”
沉旒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来,整个人都怔愣了一下。
老六连忙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侧,他才恍然回神。
垂下眼睑,沉声道:“没有。”
苍梧眸子一闪,轻笑了声。
“那好,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我便信你这一次。”
她说着,拉过帝无辞,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二人一走,老六和老七才松了一大口气。
看着他们的三哥,担忧地问道:“这可怎么办?”
“老四和老五的脾气跟二哥很像,她是绝对不会帮着他俩的。至于老八……他对于龙主之位根本没有心思。”
沉旒说着,目光阴沉沉地看向两人方才离去的方向。
“只希望他识相一点,不要随意插手这件事情。”
他语气阴狠,带着森冷的寒气。
老六和老七面上闪过一抹忧虑。
离开了一下午的风彻和桑曦,在半夜才回来。
回到院子没有看到帝无辞,便一齐到了苍梧的院落。
这两个院子原本是沉旒私心想要来那个人离得远一点。
谁知道这俩人一点意识都没有。
干脆一边住一宿,或者是那边方便住哪边。
比如从这个宴会的大厅到苍梧的院子便比较近。
一见到二人,风彻便抱怨道:“就是那伙人干的,你要问昨天直接就抓着人问清楚嘛!还非得我跟着这闷葫芦跑一趟。”
“你……”桑曦似有话要说,可是开口又顿住了,无奈地哼了声,脸色神情也有些奇怪。
“所以你们查到了些什么?”苍梧心底暗笑,压下扬起的嘴角,故作正经问道。
“他们确实是人族的人,只是这酿的酒,对龙族却没有害处,味道还不错,就是不能贪杯多喝。”
风彻说道这里,没好气地横了一眼桑曦,冷冷道:“问题就出在当时给东扶的那坛酒上。”
“他们原以为他是要拿那坛酒藏着自己喝吗?”苍梧随口问道。
“没有,他们早就知道东扶带着那坛酒,是要去见你的。”风彻一脸严肃。
话一出口,苍梧便明白了些什么。
不由得冷笑起来:“这两个小子,可真是会坏事。”
“也亏得是他俩那些狐朋狗友,我们才能问出些下落。”
风彻轻哼着,指了指身侧的桑曦:“别说他还真是有点用处,发觉了问题的关键,带着我去找到了当年两个王爷闹事时在旁边的一些人。”
桑曦似乎懒得听他讲话,于是接过话道:“那几人透露说从他们口中知晓了太子东扶有了个心上人,不过他俩很快意识到说漏了嘴,关于那人是谁的事,死活不肯透露。”
他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了帝无辞。
帝无辞眼神微闪,占有性的将苍梧往怀里圈了圈。
苍梧懒得理会他,看着桑曦,示意他继续。
“那之后不久,就经常有人到那家店里喝酒。可能因为察觉到对方也是人族的人,所以那家人招待得也比较热切。一来二去,也就开始聊起这龙都的生活之道了。”
“诺,这是那人的画像。”桑曦话音刚落,风彻便递给苍梧一个画轴。
苍梧接过,缓缓将画轴铺开,看到布上的那个人时,眉头皱了一下。
“此人在外可能进行过伪装,这个样貌不是四方殿的人。”
帝无辞就站在苍梧的身后,他一垂头,也看到了那个画像。
眉头也跟着一蹙:“有些眼熟。”
苍梧抬头看向他:“我也觉得。”
两人盯着画像认认真真地看了好久,都没有看出端倪,最后无奈一叹,将画轴收起来。
又转向桑曦问道:“除了这画像,还有关于这人的任何线索吗?”
桑曦点了点头,用他那一贯的平淡的语气道:“他们一家人的酒的配方,经过了微妙的改良,据说也是这人给告诉他们的。”
“所以改良后的酒,能够改变魔族人的梦境?”苍梧眉头一挑,即便是知晓这个世界玄幻,还是忍不住觉得惊奇。
桑曦听得她这异想天开的言论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你当时会知晓魔族遇难,应该不是酒本身的问题,而是在于那个酒坛。”
桑曦说着,将酒坛拿了出来,放在说上,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金属制的锤子,在酒坛上粘粘的泥土上敲了敲。
泥土落下,被他用刷子扫进一个小小的碟子里,从酒坛中倒出一点酒调匀。
众人看着那酒一点点将泥土融化,泥土毕竟不如盐巴纯粹,融化了一点之后,就开始往下沉,酒面开始又浑浊变得澄清。
倏地,本该就此沉寂下去的酒面,忽然剧烈沸腾起无数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