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话让他瞬间汗毛直立。
混乱的梦境经过逻辑的整理变得如此清晰,男人拥抱他的触感还留在皮肤上,一夜纵情之后,后穴里的东西半硬半软,埋得深深的,好似在为下一次欢爱蓄力。
“你!”青年脸色一时涨红一时灰白,闭上眼睛剧烈的喘息着,半晌对着莫真冷冷道:“出去!”
昨夜还哭着求着要他抱,刚醒过来就翻了脸。魔教教主早预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景,却也存了一份戏谑的心思。
莫真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手指玩弄起青年散落在床的凌乱青丝。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出去!”剑客用更加冷厉的语气重申了一遍,可是声音太嘶哑了,不光没有威慑力,还让人回想起昨夜怂恿人犯罪的呻吟。
莫真低垂着眸子,看了他被亲肿的嘴唇一眼,下身犹如有火在烧,不受控制的再次硬挺。
“滚下去!”封止的脸色一片青白,牙齿紧咬,一副受辱欲死的架势。
再玩儿就过火了,魔教教主自小熟读论语,深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没什么被骂后便要加倍戏弄的恶趣味,莫真说了句抱歉,不顾自己已经硬得火热的阴茎,扶着青年的腰颇有风度的缓缓退了出去。
“别觉得有什么不自在,也不是什么春风一度、露水情缘,你中了无可解,解毒而已。”话说到这份上便止,剩下的留在床上的人自己回想。
他跨过凌乱不堪的封止走下床去,临走时随手扯下了那可供遮羞的红纱帘帐。
这个屋子只剩了封止一人。
他直挺挺躺在床上,一时之间不知今夕是何夕。
脑海里不断回响的只有“无可解”三字。
无可解无可解,沦为娼妓或者死无全尸,他自问不曾亏待师弟分毫,在山上时是,下山后亦如是。滔天的怨恨究竟从何而来,叫那个平日里笑容明朗的少年,做出了如此卑劣恶毒的事?
是师父的衣钵吗?还是因为小师妹?
封止强迫自己回想在山上与师弟相处的点点滴滴,回忆模糊成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就连争执都显得如此寻常。
再想师弟给自己下毒那日,本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两人从一个镇子跋涉到另一个镇子,其间自己如往常般不爱说话,师弟只管闷头走路,也不曾刻意闲谈些什么。
中途休息时二人整顿,闭目的闭目,出恭的出恭,没有半分异常。
不同的只有被那下了无可解的水囊,师弟一直带在身上,瞧自己的水喝完了才递过来。
会不会是别人要害他的,师弟也不知情?可封止接着回想,即便昏迷多少次,他也记得师弟那种大仇得报般的快意表情。
该有多恨才能如此隐忍,平日里瞧不出半分痕迹,温驯着装得人畜无害,蛰伏数年只等最后一扑。
封止被自己的推测弄得悚然心惊,遍体寒凉。他再不愿多想,阖眼闭目养神。
闭上眼睛又现出男人的脸。昨夜种种荒唐浮上心头,再是逃避,一切也已成现实。
他究竟是谁?如何在荒山野岭间救了自己?他怎么知道无可解?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拥着自己纵情欢淫?
封止想起梦境中那个无所不依的男子,又想起早晨他埋在自己身体里蓬勃的阴茎,心中愈发焦躁不安,只觉得一切都像是覆了一层迷雾,顿生悲凉荒诞之感。下身又冷又痒,湿漉漉得难受,他伸出手去探了一把,摸得一手黏腻湿滑。
倒不如昨日就死了。
“木桶和水都放进去吧。”
他正想着,外门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约有四五人不止。封止一惊,再看床上空空如也,哪有锦被可供藏身。
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有男人走前放下的薄纱蔽体。眼看抬水的仆人越走越近,他只恨自己手中没有利剑,不能就此引颈自裁。
可是引颈自裁了又怎样,别人还不是能看见他身上情欲的痕迹?
他想着,心下不由得自嘲自弃起来。原本已经破罐子破摔,却听昨夜的男人低声吩咐道:“就放在这里吧。”
仆人们轻声称是,男人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那些人往桶里倒水时男人一直背对着他,站的位置不偏不倚,刚好遮住了封止僵硬着的赤裸躯体。
“他们都走了。”倒水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室中重回安静。只剩昨夜温存的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穿着一身玄衣,坐在离窗口不远的地方不徐不缓的品茶。
封止知晓他的善意,却只是看着热水升腾出的雾气怔怔出神。
莫真等了许久不见青年下床沐浴,还以为他是心有记恨。
“昨夜你昏迷不醒,是我自作主张。你若怪我污你名节,亦可养好了伤之后来找我报仇,届时我虽不会让你,却也绝不以多欺少,或赢或输都堂堂正正。”
又哪里是在怪他,分明是在怪自己。
封止听了他的话不由得长叹一声,自嘲道:“我又不是女子,何来名节可言?你好心救我,并非折
', ' ')('辱,我又怎能不知恩德,狼心狗肺。只是……只是……”他不知怎么了,对着不知姓名的男人推心置腹。
莫真遥遥望着床榻上那个赤裸的身影,一瞬间读懂了他之后要说的话。
无可解不是春药,却逼着人把春药当药吃。
只是一次荒唐尚能一笑置之,堂堂七尺男儿,又怎能次次呻吟求欢,雌伏于男人身下?
这个问题魔教教主从昨夜起就开始想了。他将心比心,若是自己定然宁死不屈。自从发现女子不能宽慰封止开始,他便想着挥剑杀了他,就此干干净净,一了百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死便死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昨夜一着不慎,贪欢一响,该做的事早已做过,封止该受的也尽数受完,难不成他要在这时将他杀了吗?
莫真心下长长叹息。他平日里杀伐果决,可遇到了无可解这样的毒药依旧万事不由心。他不后悔昨夜上了封止,赤身裸体满身情欲已是撩人,换了另外一人定然也会来者不拒。更何况那甬道又软又热,分外销魂,进去了又哪里有随意出来的道理?
只是夜晚过去,春药的药力消解,封止清醒过来,他便不能当他是个随意的用来承欢的消遣。莫真素来敬重那些有能力有天赋的人,即便不能将其收入门下,为我所用,也不该由着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
可是不死的话,活着又该如何?
莫真其实也不知道,也不愿去深想。究其本质那些事情都与他无干,他的劝解不过上下嘴皮一碰,至多在青年下次毒发服用“解药”时大力操弄、不吝给予,萍水相逢而已,再多就没了。一个人一个命,到底都是自己过的。
“我知你身中奇毒,心有不甘,也知你被同门背叛,又恨又怨。我虽救了你,到了如今这步,想来也不是你的本意。你若想死,我必不会拦着。”
“可是封止,无论何门何道是正是邪,江湖路远,他们对你做下的种种,你当真不想问清楚,然后加倍奉还吗?”
床上的人默不作声,魔教教主的规劝到此为止,绕是见多识广,亦不能说出更多。
室中死一般的沉寂。
封止垂眸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凝固的男精,缓缓闭上了眼。
死生亦大矣,即便说的坦率,才二十几岁的年纪,世间风景大半不曾见过,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可是活着,又能怎么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