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两室,外室一桌一椅,内室和外室仅有半座镂雕座屏相隔。隔着空隙,能看见里面只有一座没有帷帐,堪堪只垂了张灰麻承尘的架子床,还有只不及人高的灯架。
房间里还有灯燃烧的气味,和缥缈的烛烟,想来这灯火是刚刚被灭的。
既然刚被灭,那这房里就应该有人。
掩了门,萧嵩警惕地朝内室走去,然刚过屏风,一股微弱的凉气迅猛袭来,他一个箭步闪身,余光中灯架上的鎏金灯座从他脸颊擦过——
容画扑了个空,抬手又要刺过去,还没落下,便闻身后一声唤:“画儿!”
这声音……
容画猛地一紧,一股窒息感袭来,胸有被撕扯的感觉,疼得喘不过气。随后,丝丝绵绵的酸涌了上来,鼻子酸了,眼睛红了。
“画儿,是我。”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容画手里的灯座被人夺下,接着她整个人被一双手臂圈住了。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即便他什么都不说她也知道是他!
容画一个转身抱住了揽着她的人,紧得像是分离了几世,她埋在他胸口,带着鼻音怨道:
“你可算来了……”
☆、狡诈
直到人在怀里,赵世卿的一颗心才算安稳下来。
他低头,在她额上狠狠地落下一吻,疼惜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容画偷偷摸了摸泪,却笑了,道:“没关系,我很好,我们都很好。”说着,她拉着赵世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昏暗中莹莹的双眼笑得更开心了。
她心里一直揣着这个消息,她就是想让他第一时间知道。
赵世卿明白她的心思,也跟着笑了。
看着团聚的二人好不甜蜜,萧嵩心里不那么舒服了,他冷哼了声。
容画注意到,没看他,却拉着赵世卿问道:“你怎么来的?外面那些人呢?他们放你进来了?你没受伤吧?”
“有我在,还伤不着他。”萧嵩笑哼道,说着,又佯做无奈地叹息。“哎,真心寒啊,我冒风险救你,你却见面就要上我,还真是够心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