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闻梁氏唤自己,沈氏总算有点反应了。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脸色深沉得简直不是她该有的表情。
老侯爷撑着拐动了动,大伙看得出,他是想要站起来,可终究还是没起来。
“找不到的。”老侯爷道。“这个时候被掳走,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谁?”梁氏问。
“还能有谁,不是巢巩就是萧氏!”二爷愤恨道。
老侯爷摇头。“侯府在劫难逃,那孩子对他们没用了,除非世卿活着……如今对她还有惦念的也只有那一人了吧。”
“萧嵩吗?”二爷问。
老侯爷无声,倒是大夫人点了头。“侯府再落魄,戒备未松懈,不是一般歹人能出入的,何况挟持。有这能力且有动机的,也只有萧嵩一人了。”
说着,大夫人竟苦笑了笑。“也好,去吧,去了更好。”
“大嫂……”
“嘴上虽不说,可哪个心里不明净的,萧嵩就是中意容画,而且不是一般喜欢,她若真的跟了他许也不是件坏事。”
“大嫂!”二夫人唤了声。她忍不了了,就算之前对容画的芥蒂再深,可她终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外甥女。“您这说的叫什么话,您把容画置于何地,她岂是那朝三暮四的人。何况您就没想过,如果她不是被萧嵩掳走的呢!她到底是赵家的人啊!她是你……”
梁氏“儿媳”二字还没说出来,只见大夫人突然跳了起来,一张泛青的脸扭曲得如怨魂一般,尖声吼道:“那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划破耳膜的声音把大家都吓呆了,接着,她如鬼附身似的嚎啕起来,撕心裂肺。
“你们究竟想让我怎么样,我儿子都没了我还能管得了谁!我儿啊,我唯一的儿啊……我不管,我谁都不管,我只要我儿……”
大夫人越哭越伤心,涕泪肆流。
“……你们当我愿意吗?我也想我儿高兴,让我儿走得安心,可我没办法……你们想过我吗?我是个母亲啊,我唯一的儿子没了,我活着的心都没有了,我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人……容画是我儿媳,见她跟别人去了,我愿意吗……可不愿意能怎样,她才多大,又被萧嵩如此惦记,我困得了她一时,困得了她一世吗?早去晚去都是去,我成全她不对吗……就算她不是被萧嵩掳走,萧嵩会放任不管吗……
如果她真有不测,那也只能说她是命运不济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和世卿就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