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本就怔愣的赵世卿僵住了。接着,他抱着她去了床上……
甫一将她放上床,她小手立刻攥住了他的衣角,攥得死死的,怎么都不肯撒开。赵世卿蹲在她身边哄着他,她连眼皮都没睁开,只是呓语道了声,“别走……”
赵世卿愣住,等了好久也不见她下话。他笑了,摸了摸她头。她是真的睡着了。
娇妻依赖,赵世卿心里暖暖的,会心而笑。可还未待这笑容攀上眉梢,一时间他眼底晦暗的忧忡便扼不住地泛出。
十几年,他以征伐为己任,跟随祖父南征北战,从未有过半分踌躇。即便和柳氏成亲,也未削他半分豪情,只是这一刻,看着这个小姑娘,心里竟有了柔柔牵扯,他有点舍不得了。
是真的舍不得,赵世卿摸着她头,在她红润的脸颊亲了亲。
“睡吧,等我。”
……
次日容画起来时,赵世卿已经离开了。这次不是因为他走得早,是因为二人荒唐半宿,她起晚了。等她到东院请安时,沈氏都等了她许久了。
接触久了,沈氏也摸准了儿媳的脾气,知道她不是不守礼的,想来也知道她为何会晚。看看那泛红滋润的小脸,也猜得出她昨晚都经了什么。
自己这儿子啊,瞧着冷冷清清的,偏一碰她就没了理智。
沈氏好几次听说二人荒唐过了三更,有甚者道他们白日也没个忌讳,还有一次听说是在净室……哎哟哟,这还真是超出了沈氏的接受范围。
作为母亲,揣测儿女这些事着实不靠谱,可他们若出了格,那就不能不管了。
管,那又该如何管。
平心而论,容画不过一个小丫头,岂耐得过大她那么多且血气方刚的夫君?所以这事还是在男人。
赵世卿的强硬,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劝得了的。再说了,儿子旷了这么多年了,她都差点以为儿子有问题了,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她庆幸还来不及呢!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些传话人的嘴统统封上。
沈氏突然感喟,母亲做到自己这个份上,够意思了吧!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伟大,哀哀慈母,呕心沥血啊!
如此,两个家伙是不是也该可怜慈母心,满足一下自己啊……
面对儿媳致歉,她没说什么,唯是眼神不住地往她肚子上瞟,眉头蹙起,突兀地问了句:“还没动静吗?”
“嗯?”容画抬头愣住,没明白她在说什么,见沈氏视线直勾勾股地正落向自己小腹,她脸霎时红了,羞赧又尴尬地摇了摇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