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画又惊又喜。见他直接暗灯上了床,她追问道:“真的可以吗?”
“你若喜欢便留吧。”他磁性的声音中带着温柔。
“谢谢。”她道了句。昏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他还是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欢喜。
怕扰到赵世卿,容画背对着他贴紧了床里,蜷着身子把素雪拢在怀中,小下巴不停地在它头顶上摩挲,小心翼翼又疼爱不已,好像有了它的陪伴她便没那么孤单了。
赵世卿偏了偏头,静默地望向床里的那一小团。
就算她想得再开也不过是个小姑娘,与全家决裂需要极大的勇气,她内心未必不是怕的,起码是孤独的。所以她留下那只猫,与其说是在给它温暖,到不若说是在用它的依赖来温暖自己。
心里的疼惜再次被勾起,他翻了个身,连人带猫都笼进了怀里。
亦如她抱着它,他也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声音低缓地道了句: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挑衅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都是这么睡的,大的抱小的,小的抱更小的。
不过小的那只要比最小的乖多了,赵世卿几次在夜里醒来,都发现容画在安抚着乱动的小猫,生怕它搅了他休息,还嘀嘀咕咕地对它说着什么,那认真的模样看得他心都软了。
只有在没有戒备的情况下,她才会露出少女本该有的天真。
于是他不敢扰她,每每都佯装未醒。直到她再次睡了,他才敢亲亲她的头……
这两日东院也还算平静,容画每日照常去给沈氏请安,偶尔会带上她插好的花。
沈氏自然不缺这些,可谁会嫌别人为自己花心思呢?有心总比无意让人熨帖,尤其容画手艺还不错,而且送来的都是菊、兰、百合这些适合礼佛的花。
心思如此缜细,沈氏还真是不得不对这个儿媳上点心呢!
“前几日你母亲来了?”
“是。”容画点头。
沈氏拈着帕子试了试唇角。“来得也不是时候,正赶上静纶师傅来讲经,我不便抽身。谁料我这边刚结束便听她人已经走了,走得可是急!”
“母亲来瞧我一眼罢了,她是怕扰您才没招呼,我代她向您道歉。”
“我可没怨她的意思。”沈氏睨着儿媳道。到底谁不愿见谁,明眼人谁瞧不出来,她也只是看在儿媳的面子上给个解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