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在主母身边,赵世隽性格稳重乖巧,话不多,唯是安安静静地低头吃饭。可他那个大他两岁的侄子便不同了,赵子颛吃着饭,眼神就没离开过对面的父亲和这个继母。
见父亲时不时地给她夹菜,他虽淡定,脸色却越发地沉了。
沈氏瞧出来,让董嬷嬷给他夹了他最喜欢的荔枝肉。
“谢谢,祖母!”赵子颛蓦地道了句。
沈氏怔,子颛自小留在东院,是她一口一口喂大的,何尝听他说过“谢”字。她看看对面的新妇,明白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了。
容画自然也明白,她垂眸想了想,抬手夹起了一颗虾仁朝赵世卿的碗里送去。可刚到他眼前,便听对面的赵子颛道了声:“我父亲不吃虾!”
容画的手顿住,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撤回时,筷尖的虾没了……
赵世卿从容地夹了过去,放在嘴里,吃下了。
他目光凌厉地看着儿子,道:“食不言!”
赵子颛脸终于挂不住了,可又不敢发作,只得一口口地往嘴里塞着饭。
沈氏无奈,这爷俩,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别人不了解,她这个做祖母的明白。
赵子颛不是顽劣的孩子,他针对容画大抵还是因为他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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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
赵世卿和柳氏成亲时不过十五岁,正是情窦渐开的年纪,按理小夫妻正该胶似漆。可他二人,却一个赛一个地稳重,相敬如宾得果真有种待“宾”的感觉,太过客气和生分。
沈氏品着,觉得许是儿子不中意儿媳吧!
可若是不中意,为何说亲时他不曾提及呢?
后来赵世卿随父出征,一年到头在府上也留不了几日,即使柳氏有孕生产,他都未曾赶回来。
思君不归,柳氏整日郁郁,生下孩子没多久便因病离世了。
而她离世那日,赵世卿刚好从西南回来,夫妻共处一室,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还没挨到晚上柳氏便去了。
由此,府上不免传了些荒唐的流言,道柳氏的死许同世子爷有关。
沈氏当然不相信儿子会害柳氏。都说思伤脾喜伤心,柳氏本就病入膏肓,日日思君,乍然瞧见赵世卿回来,欢喜过度,损伤心气而去,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过她这么想,赵子颛未必了。
别看他年幼丧母,这侯府人多嘴杂,曾经的事他不能一点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