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日让长辈候了一个多时辰,如此没规矩,若传出去你让外人如何看他?又如何看侯府?你们成婚的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了,还要让它更甚吗!
为妻者要帮衬丈夫而不是拖累,你要知道你嫁的是未来的昌平侯,你是未来的侯夫人,我不指望你能撑起这个侯府,但你也不要损了世子的名声!”
沈氏越说越激动,又道:“许这话重了些,可我不得不说,自古红颜出祸水,我希望你不是。”
话还着实不轻。容画愣了,不过只一瞬又恢复了清冷,面沉似水,平静得让人怀疑她到底听没听进去。
“我说的话你可都记下了?”
容画漠然点头。“儿媳记下了。”
她语气还是淡得听不出情绪来,好似这事便与她无关一般。沈氏实在瞧不下去了,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乏了,你回吧!”
容画福身告退,沈氏又补了句:“往后请安,别再晚了!”
人一走,沈氏无奈地长出了口气。刚回来董嬷嬷瞧见,笑道:“大夫人这是怎了?谁把您惹着了?”
“还能有谁!”
董嬷嬷朝外瞄了眼,正瞥见容画转出二门的背影,她噗地笑了。“您说世子夫人啊?您何必呢,平日总愁世子爷不娶,急得都红了眼了,如今人家成亲了,那不是好事么!”
沈氏苦笑。“好事?娶了这么个不通透,木头似的媳妇算好事?”
“哟,奴婢可没瞧出世子夫人像木头!”
沈氏嗔了她一眼,董嬷嬷笑了。“奴婢说真的,我觉得这世子夫人通透得很呢。您看啊,出了这事她原是不肯嫁的,听说昨晚还闹了呢。可事已至此,她知道改变不了,还不是乖乖来给您请安,这叫识时务!”
“哼,没准她就是欲擒故纵,其实心里巴不得嫁呢!”
“若您这么说,那她城府更深!”
沈氏蓦地愣了,董嬷嬷继续道:“方才去送子颛少爷,奴婢从他身边的小丫鬟得知,他给世子夫人奉的茶是隔夜的凉茶!”
“怎么会?!”沈氏惊问。
“看看,看看,您也没瞧出来吧!世子夫人喝下那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是何等的镇定。再说她这茶接的也忒是时候,若再晚一刻那父子僵持起来得多难堪。说句不好听的,子颛少爷啊,今儿就是来挑事的,可偏没挑起来。您还说世子夫人不通透?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还有,您只觉得世子爷护着她,可想过她本就嫁得不甘却还是盛装出现,精心装扮想把那份憔悴遮住,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护世子爷的颜面。”
沈氏听得心里翻腾,凝眉不语,董嬷嬷贴近她。“您换个心思想想,她若不好二夫人能把她留给二少爷?那二夫人多精明的人,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能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