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侯冲过的这个时候,斗廉已经从咆哮的水中又冒出头来,一瞬间众人发出惊呼的声音,因为他们不只是看到了斗廉,还看到了嬴豫。
嬴豫脸色苍白,被呛了水,不停的咳嗽着,因为呛水,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意识有些微薄,不太清/醒,手勾住斗廉的脖颈,但是根本抱不牢固,斗廉一只手紧紧搂住嬴豫的腰,另外一只手紧紧/抓/住绳子,两个人被水流冲击着,好像随时都能被冲走一般。
旁白的士兵冲过去,大喊着:“快救将军!”
“斗射师抓牢!!”
“拉绳子!快拉绳子!救将军!”
楚国的士兵比那些吓傻的江国士兵还有士大夫反应快得多,快速冲过去,他们身上都有梆绳子,因此也比较安全,不过因为水渠坍塌,何止是图纸的错误,修建的工程也跟豆/腐/渣一般,踩在上面容易塌陷,随时都会再陷下去,根本禁不住这么多士兵踩/踏。
就听到“啊啊!!”一阵大喊,几个士兵险些掉下去,旁边的士兵快速一捞,拉着绳子把他们拽了上来,就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崩塌的河床和水沟又坍塌了一些,将河岸扩张的很遥远。
士兵们不敢贸然过去,只能几个人过去,拉住绳子,快速往上拉,虽然水中只有嬴豫和斗廉两个人,但是水流速度太大,阻力太大,那几个士兵拉着绳子,几乎拉不动,使劲的往上拽。
嬴豫的意识模糊,半昏迷半清/醒,被汹涌的水流击/打着,感觉有人紧紧搂着自己,迷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脸发狠的斗廉,斗廉使劲抱住他,完全不松手,手臂被水流击/打的颤/抖着。
嬴豫顺着斗廉往前看,那绳子已经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被水流冲的不停绷直的左右乱摆着,绳子已经开始起了毛茬儿,吱呀乱响着。
嬴豫扬高下巴,让自己可以说话,虚弱的说:“绳子……绳子禁不住了,快松手……”
斗廉这才看到,绳子竟然要断裂了,起了毛边,被水冲着,马上就要断开,已经不堪重负的勾勾连连。
斗廉却一脸发狠,更加抱紧了嬴豫,说:“我不会放手的,你抓紧了。”
嬴豫的眼睛看着斗廉,似乎有些复杂,斗廉好像听到他在说什么,然而他没听清楚,耳边是咆哮的水声,就在这一霎那,还有“啪!”的一声脆响,十分清脆,绳子一瞬间崩裂,与此同时士兵大喊着:“拉住!!!拽住!别松手!啊啊啊啊——”
河边的士兵拽着绳子,被一兜,飞快地往前扑去,后面的士兵措手不及,一把没有抓/住,那两个士兵拽着绳子被往前一兜,眼看着就要冲进水中,没有了绳子绷劲儿,水中的两个人也一下被水流席卷,一下就要被吞没。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崩!”一声,往前扑的士兵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衣被一把抓/住,向前冲的力道一瞬间就消失了,猛地被勒住。
士兵们惊呼着,转头一看,就看到齐侯一把抓/住最后一个士兵,嘶哑这声音说:“快拽绳子!”
因为坍塌过的河渠很软,根本不能允许那么多人踩/踏,踩/踏只会加重崩塌,因此旁边的士兵还是不敢过来,却屏住呼吸,死死盯住他们。
吴纠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看齐侯猛地冲过去,一下踏上豆/腐/渣一样的河渠,疯狂的水流冲起来,不断拍打在齐侯和那些士兵的身上脸上,那场面简直就是命悬一线。
齐侯紧紧/抓/住士兵的背心,另外一手一把拽住旁边的树干,手指“啪!”一声,紧紧抠住树干,树干上瞬间就留下了一个血/印。
齐侯说:“动作快点,绳子要绷不住了。”
士兵们也紧张,连忙拉绳子,将捆住斗廉的绳子往上拽。
嬴豫已经又昏死过去,完全没有了力量,斗廉一面抓着他,一面拽住绳子,以免只靠系在腰上的力气,绳子会很快崩断。
眼看着斗廉和嬴豫就要从水中被拽出来,斗廉拖着嬴豫,快速的顺着疲/软的水渠往上爬,士兵们也帮忙去拽,吴纠刚刚松一口气,就听到“轰隆”一声,河渠再次坍塌,疲/软的河渠顺着水流像泥浆一样滚落下去,被快速吞没。
斗廉抱着嬴豫,“噌!”的往下陷了一下,齐侯还抓着树干,猛地一探身,一把抓/住斗廉的胳膊,因为斗廉还抱着一个男子,嬴豫身材并不矮小,骨架子不轻,体重自然也不轻,若不是齐侯,恐怕斗廉和嬴豫又要掉进水中。
士兵们快速来帮忙,站在远处的士兵抛过去绳子,斗廉抓/住绳子,这才被拉了上来,齐侯松了口气,赶紧也退开疲/软的河床和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