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舍里只剩下葆申潘崇和一些“从者”,葆申大喊着:“你做什么!?”
潘崇笑着在席上坐下来,气定神闲的说:“不做什么,只是王上赐了一道菜与国老,崇因此奉命而来,请国老用膳。”
葆申厉喝说:“你想毒死我!?”
潘崇笑了笑,说:“国老,同是楚国的同/僚,话别说得这么难听。”
葆申挣扎着要往门前跑,潘崇挥了挥手,葆申就被从者立刻抓/住,手臂反压在身后,扭送着来到潘崇面前。
潘崇笑眯眯的说:“还等什么?请国老用膳。”
葆申睁大眼睛,嘶声力竭的喝道:“潘崇!!!你这势利小人!你以为我死了,你就会得势么!?潘崇!我告诉你!你这种人的下场会比我更惨!比我更惨!!哈哈哈到时候我就在黄/泉,等着看你的收场!你绝好不过我!!!”
葆申嘶声力竭的大喊着,声音都劈了,潘崇只是淡淡的说:“说的也是,崇也知自己是势利小人,因此从不考虑自己的死法,只注意眼下及时行乐……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国老,无论崇的下场是什么,绝对也是国老先走一步了。”
他说着,脸色一寒,说:“还等什么,送国老上路。”
葆申大喊着:“放开老夫!!你们休想!老夫不会吃的!你们休想毒死老夫!”
葆申说着,却没办法反/抗,很快就不动了,潘崇叹了口气,说:“收拾收拾残局,我先出去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施施然起身开门,走出了房舍,那些从者连忙收拾“残局”。
潘崇一走出去,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站在花丛之后,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那人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比潘崇还要年轻,身材高大,穿着很朴素,面孔说的上是个英俊俊美的人,只是脸上带着一丝痴样儿,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个呆/子。
正是彭仲爽。
这周边没有人,彭仲爽站在花丛后面,他手中还捧着一棵花,脸上挂着一些泥土,身上也有泥土,仿佛刚才是在种花,从者进来的时候清理了一下周边的人,以防被听到,但是彭仲爽蹲在花丛后面,因此没有被人发现,竟然是旁听了全过程。
葆申喊得那么嘶声力竭,彭仲爽怎么可能没听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彭仲爽一脸的震/惊,盯着潘崇,潘崇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抬步要走。
彭仲爽连忙扔掉手中的花,大跨步冲过去,他身材高大,腿也很长,两步就跨到了潘崇面前,拦住了潘崇的去路,惊讶的说:“我伯父他……”
彭仲爽的话还没说完,潘崇已经眯眼睛打断,说:“彭大夫,葆申意图谋反,这是罪有应得,我王也是考虑到国老乃是两朝元老,这个办法还能抱住他的清名,也是对彭家仁至义尽了,请彭大夫好好考虑考虑。”
他说着,伸手拨了一下彭仲爽,将他拨/开,自己径直往前走去了。
潘崇办事儿很麻利,他回来的时候,齐侯刚刚给吴纠上了药,当然这过程还有揩油,吴纠这年纪也是血气方刚,齐侯又是个中老手,两个人自然开了一些小差儿。
潘崇进了小寝宫,吴纠脸上还有些驼红,呼吸刚刚稳定了一下,潘崇拱手,脸上有些悲切的神色,说:“我王,国老葆申,方才在家中……病逝了。”
吴纠一听,就知道潘崇肯定处理好了,便说:“彭家虽然是申国俘虏,然而这些年忠心耿耿,国老也是不可多得的良臣,如今国老去世,寡人也甚是悲伤,劳烦咸尹去告诉国老的家人,国老大德,允许与王兄同日下葬,待王兄的遗体从洛师归来,再商讨葬礼的事宜……”
臣子能和大王同一日下葬,那可是无上的风光荣耀,吴纠这一下也算是安抚了彭家,毕竟彭家的势力很大,如今朝中恨不得有四分之一的彭家势力,牵扯甚广,因此吴纠不能在刚登基的档口一把拔掉。
潘崇说:“是,我王厚待彭氏,彭氏一定会感恩戴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