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太子哈哈大笑,那表情得意极了,说:“贵客嘛,自然要用美味佳肴来招待了,但是你们嘛——”
他说着,拉长声音,又拍手说:“对了,险些忘了,你,快去,将本太子那条猎犬牵来。”
老太子说完,就有寺人牵上来一条猎犬,根本不像是忘了,肯定是早有准备,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牵上来。
那猎犬很大,看起来非常凶猛,是狩猎的时候采用的狗,宫里面有专门的养狗的杂役,将猎犬养的异常凶悍。
那猎犬被牵上来,很快便看到了齐侯他们桌案上的泔水,立刻扑过来,发狂的吃着那些残羹冷炙,看起来是因为平日里就用这些东西来喂狗,因此那猎犬一看到这些东西,立刻便知道要吃。
齐侯一看,脸色更是难看了,谭国这老太子意思很明显了,分明就是羞辱他们,给他们残羹冷炙吃不说,这还是喂狗的东西,竟然还把狗牵过来,也不加管束,就让那猎犬肆无忌惮的扒拉着案子上的吃食。
“哐啷!”一声,那猎狗吃的特别尽兴,一不小心碰洒了旁边的大碗,一碗汤“嘭”的砸在地上,迸溅的满处都是,齐侯连忙拦住吴纠,因为有齐侯挡着,吴纠身上倒是没有被溅到,齐侯的黑袍子却湿/了一大块,湿哒哒的都是馊臭味。
齐侯脸色更是阴霾,赶紧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嫌弃的扔在地上,虽然齐侯没有洁癖,也没吴纠那么爱干净,但是身上一股馊味儿,任谁也不会高兴的。
那猎狗似乎闻到了袍子上的汤水味道,立刻冲过去撕扯着外袍,十分凶悍的将那外袍撕的粉碎,这才又开始吃那些剩饭。
老太子看到他们的脸色,哈哈大笑着,又看到齐侯将外袍脱掉,因为是春天,因此只穿着一件外袍,里面是一件绢丝的黑色衣裳,绢丝的质感衬托着齐侯高大笔挺的身材,整个人因为生气,看起来冷漠极了,却也散发出一股强烈的高冷气息,十分夺人眼目,
谭国老太子看到齐侯这个样子,顿时“咕嘟”咽了一口唾沫,那眼神儿更是赤/裸裸的。
吴纠皱了皱眉,说:“谭国太子,您这是何意啊?”
谭国老太子被他的话拉回了神儿,冷笑一声,说:“何意?在说明本太子的意思之前,本太子觉得,还需要先给齐国的各位贵客,介绍两个人,认识认识。”
他说着,朗声说:“将军,请您出来,认识认识齐国的贵客罢!”
谭国太子说完,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殿内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便是之前一直和匽尚通气的楚国将军。
那将军走出来,谭国老太子笑着说:“齐公,我给您引荐,这位可是楚国大名鼎鼎的将军。”
齐侯一皱眉,冷冷的看向谭国老太子,说:“谭国太子,你这里为何会有楚国大夫?”
谭国太子似乎被齐侯的话取/悦了,大笑着说:“我这里有楚国大夫?怎么好像说的,您齐国里就没有楚国大夫似的?”
老太子说完,楚国将军笑眯眯的说:“正是呢,就允许外臣向齐公您引荐引荐,我楚国忠心耿耿的士大夫,匽尚,匽大夫。”
楚国将军说着,还指了一下坐在齐国席位里的匽尚,齐国随行的士大夫,除了吴纠东郭牙这些知情的,还有一些不知情的人,顿时发出“嗬!!”的一声,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匽尚则是坐着没有动,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在众人都看向他的时候,微微抬起头来,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
楚国将军说:“匽大夫可是我楚国忠心耿耿的能人,潜伏/在齐国三年,将你们齐国里里外外都摸得清清楚楚,而且还消耗了你们齐国大量的财力修筑水渠,齐公,你聪明一世,没想到罢!你信任的忠臣,的确是忠臣,然而却不是忠心与你齐国!”
楚国将军说着,又是哈哈大笑起来,那边谭国太子也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一招手,就听到“哗啦!!”一声,路寝宫中突然涌/入大批的谭国虎贲军,将大殿里里外外全都围住。
那些虎贲军一个个黑甲加身,手指长剑,而且长剑出鞘,果然是鸿门宴的样子。
东郭牙坐在席上,冷声说:“谭国太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天子下诏令,命齐国营救郑国,而谭国身为天子国/家,却帮助楚国人,对我齐国兵刃相向,这是何道理?”
谭国太子笑着说:“什么天子不天子,诏令不诏令?天子昏/庸,有能者居之,别说是今日对你们齐国兵刃相向了,哪天我和楚王一并打到洛师去,做个天子顽顽,不也是这么一回事儿么?是不是将军!”